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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确是与小朱酿造的差不多。
老板捧来一碗茶殷勤劝着闵安喝下:“秋果茶与甜蜜犯冲,特地给大人洗洗嘴的。”闵安觉得嘴甜,又盛情难却,接过茶水饮完。她问老板:“为什么傻哥只挑这种蜂蜜馋嘴?”说完还摆了摆头,眼前迷糊了不少。
老板看着闵安稍稍涣散的眸子,笑了笑:“很简单,因为蜂蜜里兑了罂粟水。”
闵安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回头喝道:“温什过来扶我!”她努力抬着越来越沉重的眼皮,恍惚看到,同行来的两名兵士仍袖手一旁,丝毫没有过来帮忙的意思。
她才知道,温什吵闹要吃蜂蜜米果,御使放她出门,茶水里的勾当,都是有人先就算计好了的。
老板叹:“大人勿要挣扎,这碗茶是朱公子特别配制的,下了迷药,那迷药味道轻,后劲大,睡一觉就好了。”
闵安顺手抓起烛台做武器,可是满屋人只远远站着,看她陷入昏迷,并未对她动手,温什只管站在罐子前蘸蜂蜜吃,回头看见门外走进一道青衣身影,还嘟哝了一句:“爹,我饿。”
小朱对温什微微一笑:“都给你备好了,随我走吧。”
两名兵士及店铺老板向出手阔绰的小朱拱手行礼,表示依照他的吩咐,已经将事情办好。小朱还礼:“替在下回禀御使大人,在下已完成太后、小侯爷所托,带她先走一步。”
兵士打开后门,小朱将昏迷的闵安抱进备好的马车里,带着温什辗转赶往最西边的渡口,打算走水路回到闵州朱家寨。按照计划,他的父亲朱佑成会在渡口接应他们。
司衙里的众官吏左等右等不见闵安回来,知道不对劲,又在门口掀起一场冲突。只可惜司衙人马少,又缺乏有效指挥,最终在朝廷军队前败下阵来。
消息传到白木崖下的军营里时,温知返紧皱的眉头稍稍松缓了下。虽说他不念旧情,不认闵安作妹妹,但听到司衙叛乱已平,妹妹又被安全带走,他的心里还是欢喜的。
他抬眼去看,火势已经烧出一条路来,吩咐刀斧手准备攻顶。
亲兵送上晚膳,热气腾腾的香菇汤食配上返沙芋头,旁边还搁着半只脆皮盐焗鸡,一看就让人食指大动。膳食色香味俱全,又带有闵州特色风味,很对温知返的胃口。他抛去攻战的烦忧,踏踏实实吃完了晚膳。
如果说近两天能让温知返舒缓心情的事情,恐怕就是这顿顿美味了。军队赶到左州本是匆忙,吃的也简陋,却不知底下人从哪里找来这么个好厨子,次次对着他的口味整治膳食,让他吃得欲罢不能。
亲兵收拾完餐具,温知返觉察到咽喉涌起一股酥热,忙倒了凉茶压制热气。厚厚的毡毛帐篷外传来守兵声音:“厨娘备了去火汤进献给小侯爷,小侯爷要用么?”
温知返暗想,来得正好,何许人物能有这么玲珑的心肝。摆手道:“放她进来。”
一道纤秀人影提着食盒走进帐篷,面容俏丽,衣装精巧,通身不见灰败,倒飘散着淡淡胭脂香气,看似是有备而来。温知返看着她的脸,凝神想了一下,隐约记起她的来历。
女子抿嘴一笑:“不用想了,我叫花翠,一直留在安子身边照顾她,还知道小侯爷前前后后的家事。”
温知返走到桌案后坐下:“有何来意,直说。”
花翠瞟了瞟帐外驻守的人影,笑道:“闵家公临死之前,将安子托付给了吴老爹,还说了一些大逆不道的话,小侯爷是要我直接撂出来吗?”
温知返审时度势,更觉得一介女流不会生出多大的事,有意与她见招拆招,将守兵唤退。
花翠打开食盒,呈上汤水,絮絮说道:“闵家公知先皇心意,被斩前托信给吴老爹,叫他好生带着你们,不要给他报仇。闵家公说,朝堂上的事讲究权衡,当势力失衡时,难免就有卒子遭殃,不凑巧,他就是遭殃的那个……”她说了一刻,言谈之中以闵家公往事拉近与温知返的距离,降低温知返的防心。
温知返不好对女人发难,尤其是养足他胃口的。他耐心听她絮叨完,才开口:“你的意思是,我现今做的,违背了闵家公的遗愿?”
花翠嗤道:“小侯爷真是不孝,只管叫自己的亲爹‘闵家公’,像不是闵家人似的。”
温知返一整肃容:“今晚之所以叫你进来,是想看看闵安身边的人还有什么把戏,你已叨扰许久,句句没有正题,先且退下。”
花翠看看沙壶,觉得火候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