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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楚郢拽着那衣服的手狠狠一紧,眼中的怒火几乎可以把整个宣华宫点燃。
不知时辰已过了多久,楚郢已经将整个寝殿摸了一遍,却仍是没有发现任何秘门通道之类的东西,他有些想不通,怎么会没有?
正当他一筹莫展时,殿外终于有了声响,且脚步声非常急促,好似发生了极其着急的事一般。
楚郢已能听清张公公声音里的哭腔和颤抖。
☆、戳破
攀上房梁,楚郢的视线一直看着前方,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由远及近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此时,他已摘下了那十分贵重的冠冕,以及那一身包裹着他身体的龙袍。
这些东西一撤去,他的身子又变的单薄起来,连同着声音都不似方才那般冰冷,而是楚郢熟悉的声音,有些哀伤有些疲惫。
“您出去吧。”
他转过身,对跟在他身后的张公公有些虚脱的说道。
张公公听了,看着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里满是哭腔,“皇上,您伤的太重,让老奴帮您。”
他嘴角扯出一个极苦的浅笑,片刻后又道:“方才他们说的那个黑衣人,能抓到就抓,抓不到,日后就让他们站在屋顶上当值。”
张公公听了,似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可一抬头就看到他的身体晃动了一下,惊的张公公忙伸手扶住他,脱口道:“皇上,让老奴帮您。”
他一笑,推掉张公公扶着他的手,转身蹒跚着步伐朝里而去,边走边道:“公公,就别让我那么狼狈的露在您眼前了。”
张公公听了,泪水夺眶而出,却终不再多言,“木桶里的水,出去前,老奴又让人换了一桶。”
“我知道了,出去吧。”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倦意,仿佛许久没睡的人,此刻只想倒在床上一般。
张公公担心的看了他一眼,而后叹了口气,弓着身退了出去。
他向后看了一眼,确定整个寝殿只剩了他一个人时才慢慢的抬起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的往里而去。
楚郢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才看见有一只大木桶放在那画着八匹骏马的屏风后面。
他从楚郢的眼皮底下缓缓的走过去,那背影映在楚郢的眼里仍是那么的单薄和透着一丝哀伤的气息。
楚郢满腔的怒火和不解都在看到他的背影时而消散了些许,这样的转变连楚郢自己都得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从开始到现在,这个少年总是让他有那样的感觉,那样需要人呵护的感觉,即使楚郢知道这很荒唐。
砰的一声响,将楚郢游走的神思拉了回来,拿眼去看,才发现他已脱力的倒在木桶之下,而那背上裹着的中衣,已层现出了斑斑血迹。
楚郢看着他几乎自残一般的咬着自己的下唇,迫使自己站起来,那张脸上的倔强和冷漠就好像这具身体不是他自己的一般,他只想站起来,用尽全力的站起来。
但楚郢看的出他已快力竭,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出去走了一场那么大的‘戏台’难怪此时会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楚郢看着他整个人都蜷缩在了地上,背上的血迹在大量的增加,可是他仍是没有要唤人的意思,只一个人咬着下唇,双手吃力的攀着木桶边缘,缓缓的站了起来。
刚一站立,口中便哗的吐出一口血,将那木桶中的水染成鲜红,刺激着楚郢的视线。
楚郢见他哆嗦着手指解着自己的衣襟,可是他的气却越喘越急,豆大的汗珠从他白皙的脸颊上往下滴落。
突然,轰的一声巨响,方才还好好的天气竟打了一个惊雷,不多会儿,那雨便滴滴答答的成串的从天空中直落而下,淋湿了整个大地。
他抬头轻轻瞄了一眼屋子,却犹觉的吹进一股冷风。
如果没记错,他的寝殿,他一直命人不许随便开窗,那么这股冷风是从哪儿吹进来的?
楚郢攀在上方,见他好不容易扶着木桶边缘站稳了,心里不自觉的松了口气,可那口气还未松多久,他便陡然感觉到整个室内都充满了杀气。
一股令人窒息的冰冷的气息在室内游走,不,准确的说是在他身上游走。
楚郢心头有些乱,自己明明已经敛声收气了,除非对方内力委实太强,否则是不可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的,更何况他还受了伤,这样的情况下,哪里还有多的精力来辨别屋中的异样?
但是楚郢的疑惑还未维持多久,便见他将右手伸进了木桶内,楚郢拿眼认真的看着,就这么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