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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薛湘灵监护人的堂舅,原本要强行带她回去,还是学校里的老师校领导轮番上门,他才不得不松手,但他把薛湘灵的户口挂靠到他的户口簿下,笃定了她不得不回来求他。
薛湘灵在心里冷笑,回去就回去,就算她杀不了他们,但不回去闹他们个鸡犬不宁,怎么对得起他们死皮赖脸拿走了外婆的赔偿、抢走了外婆的遗产。
那个认识路的同学是这么跟她说的,得先坐一天只有一趟的公交到大田乡,再坐上半个钟的摩的才能到大石村,可见那地方有多偏远。
在崎岖不平的黄泥路上颠簸了近一个小时,当走走停停的公共汽车终于停靠在写着“大田乡”的站牌边上时,薛湘灵下了车。她后脚还没落地,公共汽车就在“隆隆”声里迫不及待地继续颠簸离去,车轮带起一片灰蒙蒙的尘土,落了她一身。天气太热,司机也不耐烦得很。
公交车站台就在大田乡的圩市边上,这天不是圩日,现下又是大中午,艳阳当空之下炎热得连空气都是虚软的,偌大的集市上只剩下垃圾东一堆,西一堆地乱散着。
她四处张望着,在烈日底下却没有半辆摩的的影子,正要到近旁的屋舍里问问,却忽地听闻一阵发动机的“隆隆”声传来,一辆面包车从黄泥路上渐驶渐近。
她还没走到面包车边上,车后门就开了,里头下来三个人,都是三四十的壮年男人,最后出来的那人还拖了个昏迷的女人下来扛在肩上。她一眼认了出来,这其中的一个,可不就是她的便宜堂舅。
距离不远,堂舅也一眼发现了她,由于沟壑遍布而显得凶神恶煞的脸上露出了一道嘲讽的冷笑,说道:“这不是湘灵吗,怎么,想起回家了?”
她一点也不吃亏地嘲讽回去:“当然得回家,我还有十万块钱在堂舅手上呢,我得回来看看钱还在不在,免得等我满十八岁拿不到还得跟堂舅打官司。”
堂舅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句脏话,心想回来了还能叫你出去?怒冲冲地叫道:“死丫头,还不快跟过来!”
她慢吞吞地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走到附近一间屋舍里,拉出两辆摩托车。一个男人率先骑上一辆,扛着女人的男人将那女人放在他背上,用绳子捆结实了,再坐到女人背后。堂舅则骑上另一辆摩托车,不耐烦地招呼她坐上去。
她的目光不免在那昏迷的女人身上流连了一阵,她看上去衣服土气、鬓发凌乱、满脸土色,仔细看却是眉目姣好、肌肤细腻,连垂落在身旁的手也是光滑柔软,没有劳作的痕迹,怎么看都不像村里的人。
“她是谁?”她一边问道,一边往后坐了坐,不想跟这恶心的堂舅有一点身体接触。
堂舅用力一踩着火,摩托车呼啸而去,本该被惯性带向前的薛湘灵却在后座上纹丝不动,只听他漫声回道:“是你表哥的老婆。”
“她可不像村里人。”她说道。
“你管她像不像。”堂舅的声音里带了浓重的警告。
她又向开在他们前面的摩托车上的女人瞥了一眼,恐怕是他们买来的“老婆”吧。这带地方彩礼钱高,没个十万八万的娶不上正经老婆,买“老婆”这种事她不是头一回听说,却还是头一回见到。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六年级就谈恋爱?
都怪作业太少'呸。jpg'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三)
摩托车在尾气味里“突突突”地颠簸着山路,这凹凸不平的山泥路他不知来来回回多少次了,这一次却莫名地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奇怪,这种怪异在越是颠簸的路段越是明显。车轮辗过一颗拳头大的石头,车身猛地一抖之下,他屁股都离了车座,又重重地坠了回去。随着这猛然地一颠,他蓦地觉醒起来,是了,他后面明明坐了个人,怎么一点重量都没有?
念头一触及这里,堂舅不顾正在开着的车,抽空扭头回去看坐在后边的薛湘灵,她还坐在那里,看见他扭转的头,呼喝了一声:“你回头看什么,看路!你死我还不想死呢!”
“闭嘴!叫什么叫,信不信我整死你!”从见面开始,她就没一句好话,每句话都连冲带煞的,让他恨不得立刻抽死这个贱货。要不是他老婆说,这个丫头配给别人家当老婆,能收一大笔彩礼钱,他才懒得管这个老太婆带的拖油瓶的死活。等回到村里,他有的是办法整治她,看她还怎么牙尖嘴利!
这么想着,他一转头就忘了那种怪异的感觉,沉浸在解决了儿子的婚姻大事,还能剩下好几万块钱的喜悦里。
二十来分钟后,一片像是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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