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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又气又急又不是味地道:“楚戈,你把我们看成了什么人?”敖楚戈道:“希望是我错了。”
白羽忽然叹息,他道:‘这些年来,楚戈,你像是越练越不相信人了……”在蹄声的清脆起落里,敖楚戈有些感慨地道:“信任有如毒药,白羽,人间世上、最可怕的就是人心。”
白羽不以为然地道:“然而,最可爱的也是人心。”
笑笑,敖楚戈缓缓地道:“八年的时光很长久,长久到足以使—个人改变他的性情和思想,白羽,希望你还和以前一样——理智、稳重、机灵、又重感情,你那一点小小的狡猾则不伤大雅,更能显出你的角永韵昧来……”神色是亲切又真挚的,白羽道:“我的确并无改变,若一定说有,那就是可能世故了—点,年岁与经验随着时光增长,而—个人碰多了钉子,吃多了苦头,更不能不谨慎点,这不算缺陷,对不?”点点头,敖楚戈道:“当然。”
蹙了老久的萧铮,忍不住提出警告:“白羽,你他娘可小心点,少和姓敖的套亲近,这小子又奸又滑,不能不严防他,稍一不慎,说不定会着了他的道……”白羽淡淡地道:“不必你提醒我,老萧,对楚戈,你绝不会比我更能了解他。”
等于碰了个软钉子,萧铮心里颇不是味道、但又发作不出来,突然间,他觉得自己很孤单,同时他也很后悔——分组出动的时候,他就该抗议分到这一组来的,现在、好像他反而变成外人了。
三匹马儿的奔速在这时已逐渐加快,天,就要入黑了、他们要早点赶到目的地,下手之前,能空出点时间来养养神也是好的,下手之后,怕就要有很长—段日子不得安宁了。
从这座小山岗的白杨林子里,可以仰望里许外的“大雁坡”;“大雁坡”只是一片微带斜度的高地,并没有任何有关“雁”的形状或牵连,不知道它的名称出自何典何故?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建立在“大雁坡”顶上的那—片庄院,远远的,可见亭台楼阁相连,飞搪重角互映,天已入黑,但灯火明亮,灿如繁星,颇衬得出那种威武豪门的气派。
不错,“十龙门”的总坛就在那里了。
遥眺着远处的庄院;敖楚戈向站在一边的白羽笑道:“‘十龙门’的气势更见不凡了,记得五年前我经过‘大雁坡’下,他们那座庄院还没有这么恢宏堂皇法……”白羽有些酸意地道:“这是他们走运,人就是这样、有幸有不幸,人家是越混越风光,我们哥几个却越混越窝囊了,两相一比,真不免灰心……”敖楚戈安慰着白羽:“其实这也无所谓,树大招风,气派大了,地盘广了,名头响了,也并不见得就是福份,能够安安稳稳过日子,比什么都要强!”
白羽恨恨地道,“‘十龙门’那十条龙,不错是个个称强,人人惧才,都是拔尖的角色,但是、他们也不一定就高明过我们多少,如今人家却金银满窖,绸帛盈仓,吃香的喝辣的,写意丰足得紧,我们哥几个差一点就只靠餐风饮露渡日子了,看在人眼里,便不气也有了三分气!”
萧铮恶狠狠地道:“所以,我们这就来分化他们的油水,娘的,财腥大家都该沾上一点点才对!”
敖楚戈笑道:“话也不能完全这样说,‘十龙门’在‘大雁坡’后有良田千顷,并拥有多座果木园及大片山林地,这都是出钱的地方,他们也包揽了周围几条官道上的押运生意,仗着本身力量再在江湖上为人说事排难,谈论斤两,哪一条路子也缺不了进帐,人家有规律有组织,便自然能以稳吃一份了!”
萧铮接口道:“他们吃面,我们至少也得分口汤喝才是正理!”哼了哼,敖楚戈道:“说真的,老萧,天底下没你这个‘正理’,人家发财是人家的事,一没沾你,二未求你,却凭什么要去分人家的油水?实则,穷极生疯,想要横劫一票罢了,其他的说词藉口,根本不必再提;硬上弓就是硬上弓,无本生意谈多了道理还能干么?”萧铮怒道:“‘十龙门’也并不是什么光明磊落,正气凛然的组合;他们一脚跨白道,一脚站黑道,强取豪夺的事也干得不少,就以那颗宝石来说吧,既是在替一个巨富保送的半途上由他们自己人下手劫持,然后以微不足道的代价赔偿了事,对方慑于‘十龙门’的威严,不敢力争,只有忍气吞声倒霉;像这种龌龊行径,我们当然就可以来个‘黑吃黑’!”
敖楚戈微微觉意外地道:“此事当真?”萧诤重重地道:“我是吃饱撑着了?有功夫陪你开玩笑?”白羽也颔首道:“确有此事。”
敖楚戈道:“谁说的?”
白羽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