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部分(第2/4 页)
缠老师倘若谨慎些,便会发现孤一直沉默不语。君不言,臣先语,老师已有代君之意,孤说得对吗?」
「圣上!你莫要听臣暄挑拨离间!」丁益飞连忙解释道:「老臣忠心耿耿,方才只是杀敌心切,老臣」
「老师方缠已说得够多,不必再言。」聂沛涵抬手阻止道:「孤一直不说话,是想给老师自行悔过的机会,只可惜你始终没有发现。」
聂沛涵再次长叹一口气,将目光从浩瀚无际的海面上收回,看向丁益飞道:「千错万错,你不该算计鸾夙。连自己的侄女都不放过,孤难道还能指望你顾念师生之情?」
他边说边对京畿卫首领打了个手势,只见方才包抄臣暄的一众京畿卫立刻转向倒戈,抽刀直指丁益飞。
「今日来的都是高手,老师还是束手就擒吧!」聂沛涵最後瞥了丁益飞一眼,面无表情地道。
「原来圣上都知道了。」丁益飞终於发现自己被反将一军,遂冷笑着问聂沛涵:「难道圣上要为了一个女人,欺师灭祖?」
「孤欺师灭祖,总好过老师欺君罔上。」聂沛涵毫不沉吟地答话。他示意京畿卫将丁益飞捆绑起来,丁益飞倒也很识抬举,并未反抗。
当京畿卫将人押走之後,聂沛涵才换上一副戏谑的表情看向臣暄:「让你受惊了。」
「你何时变得客套了?果然帝王都虚伪得很。」臣暄不客气地笑道:「演也演完了,戏也看完了,咱们就此别过吧。」
日期:2013…12…21 15:07
「好。」聂沛涵没有多做挽留,微微颔首道:「纵无鱼传尺素,也知海角相念。好生待她。」
「这是自然。」臣暄打横抱起尚在昏迷之中的鸾夙,正欲转身,却又好似想起了什麽,迟疑着再问:「你与夙夙究竟有什麽约定?」
「今生无缘,来世相约。」聂沛涵有意刺激他,如是笑回。
臣暄果然面色一沉,他刻意忽略聂沛涵那别有深意的魅笑,转身撂下两字:「做梦!」继而抱着鸾夙登船而去。
南风吹送,天水成碧,一曲红尘喧嚣忽然从徐徐驶航的船上响起——是臣暄站在船尾,正吹奏那首缘之所起的《长相忆》。他一袭白衣长身玉立,执箫的身姿岿然於风,无端流露出一种天人传说之感,显得既缥缈又虚幻。
这一次没有鸾夙的唱辞,但曲子所传递的无声之意,聂沛涵已尽数领会。
寄君一曲,不问聚散。是敌是友,海角为念。
「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
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
伴随着渐悄的箫声与渐远的船帆,聂沛涵独自呢喃出口。他对鸾夙有情,对臣暄有义,此情此义,无论风霜经年丶天涯海角,都是他富可敌国的记忆。
当人心的贪欲妄生,这弥足珍贵的一切足以抵挡,在无形中鞭策他成为千古帝王。
此後,唯他一人在浮华俗世中怅然相望,而他们则在避世天涯里缱绻相伴。
「此身不及双栖凤,朱颜对镜沉鸾孽。」果真一语成谶!
直至孤帆之影渐渐远去,成为碧海之上的微小尘埃,聂沛涵仍旧毫无去意,目不转睛地眺望着。他忽然想起了那夜鸾夙的祝酒词,还有他们之间的儿女姻约。
是的,他会如她所言,充盈後宫丶雨露均沾,开枝散叶丶绵延子嗣。但他心底的那点空,那点憾,世间已再也无人能够填补。
这帝王銮座,是聂沛涵毕生所求,也将是他毕生之恨。
从此以後,唯他独自守着那一盏明灭的回忆,用馀生来汲取前尘里的微薄温暖,每每午夜梦回,握着寂寥山河,浅淡而又深沉地嗟叹:
赢了江山,输了她。
日期:2013…12…21 15:18
忽然,「轰隆」一声巨响打碎了聂沛涵的惆怅唏嘘,只见海面上散发出冲天火光,而着火的源头,正是那渐渐模糊的孤帆之影。
难道是臣暄为了斩断他的念想,故意将船点爆,自导自演了一出戏?
也许吧,这是最大的可能,也是聂沛涵所希望的可能。但这海面上一望无际,除了那只孤帆之外再无行船,臣暄将船点爆,又如何能带着鸾夙逃出去呢?即便是跳进水里,一时片刻也上不了岸。更何况鸾夙还昏迷着,没有两个时辰绝不会清醒过来!
想到此处,聂沛涵心中骤然涌起前所未有的惊慌!那船是他派人仔仔细细检查数遍的,又岂会无端着了火?更何况他已经放他们离去,以臣暄的胸襟,又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