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部分(第1/4 页)
聂沛涵眉头轻蹙,语中是对丁益飞的维护:「若非太子殿下为一己之私狠下杀手,丁将军的计策又怎会有施展之地?」他的面上满是讽刺与反驳:「丁将军曾有恩於黄金梧,此人知恩图报,也算是个人物。」
臣暄却是笑道:「的确是个人物,只不知黄金梧可曾告诉慕王与丁将军,我曾向他讨过一种药膏?」
聂沛涵心中忽然生出些不祥之感。
「专治女子破身後的伤处。」臣暄看着聂沛涵那张绝世容颜逐渐变了色,火上浇油地继续补充:「就在九日之前。」
日期:2013…11…22 19:21
「九日之前」聂沛涵握着酒杯的右手已是青筋暴露,魅惑的面相逐渐变得如刀锋般深刻。臣暄看到他的脖颈绷出根根颈骨,知晓他是在极力克制着什麽。
聂沛涵在克制些什麽?臣暄作为对手,自然无比清楚。
臣暄轻轻叹了口气,好似是呢喃自语,然那音量却能教聂沛涵听得清清楚楚:「也是,黄金梧必定不会将这种狎亵之事说与慕王听。他又不知慕王的心思。」
「啪」的一声裂响传来,但见聂沛涵掌中的酒杯已被徒手捏碎。瓷白碎片纷纷跌落在地,奏出一阕乾脆动听的小曲,然听在聂沛涵耳中,却是噬心之痛。汨汨的鲜血从他掌心之中流下,他却怔怔瞧着自己的右手,只作不知。
臣暄顺着聂沛涵的目光看去,瞧见他右手虎口处有个细密微小的疤痕,一眼便知是被透骨钉所伤。他想起了宋宇带回那枚透骨钉时所说的那句话,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一时之间,两人都沉默起来,楼阁内唯闻江水之声,滔滔不绝於耳。
半晌,还是聂沛涵率先打破沉默,冷笑一声:「原来如此」
不怪鸾夙不信他,不怪鸾夙说他不懂得尊重。从他认识她开始,他便不停地讽刺她与臣暄的关系,同时也是刻意提醒自己,她是臣暄的女人。不是没有过介怀,不是没有过挣扎,可当他真的迈过心里这一道坎,想要不问过去地抓紧她时,她却如那日檐廊下的雨水,从他的指缝毫无留恋地滑走。
事实原来如此无情!
原来她在九日前刚刚落了红。
原来她从前是完璧之身。
原来是他亲手将她推到旁人怀里。
原来她名叫凌芸。
原来他们从不曾真正信任对方。
原来如此
掌心上的伤痛密密麻麻地传来,明明是一个个细小的伤口,并不严重,可聂沛涵觉得有如锥心一般。他施手将嵌入掌内的瓷渣逐一拔出,彷佛这样便能减轻他心中的痛感。
世事如此无常,命运如此捉弄。他与她的背後,分明有一只翻云覆雨的手,暗暗拨着那名为「造化弄人」的琴弦。
臣暄看着聂沛涵这副似伤非伤的模样,自觉有些胜之不武。但他不会致歉,也不能服低,否则便是要将他心尖尖上的女子拱手送人。他好不容易才扳回一局,绝不能就此半途而废。
这与杀死黄金梧是异曲同工。只要他心头一软,那伏在暗处的敌人便会狰狞地反击。更何况聂沛涵人在明处,是他一等一的劲敌。
他要仅凭言语便去掐灭聂沛涵的心火。
「慕王是真的喜欢她。」臣暄如是叹道。从前他便知晓,可今日却认识得更为透彻。聂沛涵对於鸾夙,是无可救药地沉溺,不比他少,甚至比他更深。
因为聂沛涵是孤独的,鸾夙是他心中唯一的温情。可这温情也是自己想要的,所以臣暄只能去无情地扼杀对手。
从某种意义上看,臣暄自问比聂沛涵强大。他胜在内心丰富,而聂沛涵心中则是一片贫瘠。
日期:2013…11…22 19:22
臣暄慨叹地将衣衫下摆撕去一角,交到聂沛涵手中:「去唤侍卫进来为慕王包扎?还是慕王亲自动手?」
聂沛涵一直沉默着,好似是被这句话所惊醒,抿着凉薄的唇接过臣暄的衣帛,随意地缠到右手之上。
臣暄看着聂沛涵自行包扎伤口,目光又落定在了那虎口的伤疤处。他不晓得那枚透骨钉在鸾夙与聂沛涵之间到底扮演了什麽角色,但他知道,那必定是一段刻骨铭心。
而且还是刻骨铭身。
他耳中听到聂沛涵的低低问话:「太子早便知道鸾夙的真实身份是吗?」
臣暄自问已无必要隐瞒:「是。」他想了想,又低低补充:「慕王从未向我打听过她的事。」
聂沛涵尝着口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