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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夙一时只觉大为尴尬,勉强笑道:「正是鸾夙。叨扰了。」
女子并未自报家门,也没有离去之意,只立在原地,细细打量着她。若换在平常,鸾夙必定大方以回,可不知为何,此刻面对这女子的犀利目光,她竟会生出些局促与心虚。
为何会有如此之感?鸾夙说不出。
两人对峙了须臾,女子终是淡淡笑了起来,端着托盘走入帐内,将衣衫放在臣暄榻前的小案上,又开始施手整理营帐。鸾夙瞧着她轻车熟路的动作,忽然想起朗星今日才对她说过,臣暄身畔有一贴身服侍的丫鬟。然而当时她未将心思放在此上,便也没有追问这女子姓甚名谁。
鸾夙能觉察出帐内的女子隐带敌意,她有些哭笑不得,想要主动寒暄几句,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正寻思着两人间的气氛有些尴尬,谁想那女子已停了手,款款坐定在鸾夙对侧的毡毯上,笑道:「奴婢名唤半夏,是在军中贴身服侍世子殿下的。」
日期:2013…11…07 21:35
这话说得极为暧昧,任谁听见都会添上几分旖旎之想。鸾夙面上不动声色,大方还礼道:「半夏姑娘。」
半夏面上冷冰冰的,连那笑意都带着几分矜持与冷艳,鸾夙这才发觉她们两人是有几分相似的,不知是眉眼还是气质,总之熟悉得紧。她心里突得一跳,尚且未及细想这其中深意,半夏又是对她嫣然一笑:「奴婢已服侍世子殿下四年有馀了。」
这已是赤裸裸的示威了。鸾夙仍旧沉稳笑着,无意与她绕弯子:「半夏姑娘想说什麽?」
半夏长睫微垂:「姑娘多虑了,不过是瞧着你我容貌有几分相似,多生亲近罢了。」
这话中之意,分明是说臣暄属意自己,不过是做了半夏的替身。鸾夙心中越是不快,面上便越是平静,再对她笑道:「天下之大,人有相似,也不稀奇。说来这也是我与半夏姑娘的缘分。」
日期:2013…11…07 21:35
半夏扯了扯嘴角,这一次连笑容都懒怠给予:「鸾夙姑娘是聪明人,难怪世子殿下喜欢。」
「我倒觉得女人还是规矩一些,太过聪明只怕反被聪明误。」鸾夙淡淡回笑:「如半夏姑娘这般恰如其分,再好不过。」
听闻此言,半夏果然脸色微变,转瞬却又笑道:「鸾夙姑娘不愧是北熙花魁,才貌双全,奴婢若是男人,也当拜倒在姑娘裙下。」
谁会愿意旁人总惦记着自己是风尘女子呢?对方既然不知好歹,接连出语不逊,鸾夙自认不必再客套下去:「半夏姑娘可知,你今日这番话若是传到世子耳中,只怕会惹上僭越之名?」她淡淡相劝:「我来闵州大营是为客,你为奴,实不该与我如此说话。再者我对你并无半分敌意更无醋意。」
半夏闻言秀眉微蹙,面上隐有薄怒,正欲发作,此时却见营帐再次被掀起,臣暄已随之浅笑而入:「夙夙前来,怎也无人知会於我?」言罢瞧见半夏与鸾夙对面而坐,眸中几不可见地闪过一丝不悦之色,面上却仍是笑着:「我听朗弟说你不大舒服,可是车上太过颠簸?」
这一言行,竟好似将半夏当作了透明一般。
鸾夙低眉笑了笑:「与半夏姑娘说了会话,好些了。」
臣暄彷佛这才注意到半夏在场,淡淡点头:「下去吧。」侧首又对鸾夙道:「走吧,父王还等着见你。」
鸾夙脚下微有踟蹰,面生难色,臣暄见状再笑,语中添了几分诱哄之意:「仅是寻常待客之礼,又不是教你去见公婆,何至於如此为难?」
臣暄说出这句话时,帐内的半夏霎时苍白了脸色。然他却好似并未瞧见,边说边随意揽过鸾夙纤腰,与之并肩出了营帐。
日期:2013…11…07 21:54
待行至帐外,鸾夙才又回首望了望帐帘,见半夏仍未出来,不禁暗叹痴人之悲。她缓缓抬眸看向臣暄,对方也正浅笑望着她,那笑中毫不掩饰温柔宠溺,亦无半分顾虑解释。他既如此坦荡,她也淡笑以回:「走吧,莫教王爷等急了。」
自始至终,臣暄都未提及半夏一句,好似他帐内从没有过这个人。
臣暄不说,鸾夙亦是不问不究,两人一路说笑到了镇国王帐外,尚未入内,便已闻得矫健洪亮的笑声:「从前他只知花天酒地,本王还道这孽子不像他老子,如今可算有人制着他了一物降一物,我瞧他这一年里活像个苦行僧,嗯,倒是与老子有几分相似了。」
鸾夙立时明白过来是谁在说话,说的又是谁,不禁耳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