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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愤了:“他是个没脑子的人,做事不会动脑筋,我实在是忍不下去。”陈晓飞冷笑一声,问:“又为了什么事吵?我看你们倒是吵架过生活了。”陈晓艳仍然愤愤,说:“我说来你听听,看他是不是个没脑子的人。因为过年,他们厂里发了些吃的东西给职工,那么一点点他像觉得多得很似的,拿回来就给那边送了多半过去。”那边指的是马父马母一家,一个屋子分作两家,自然就有这边与那边之分了。陈晓艳又道:“他这不是捧泡吗。人家有什么都是躲着一气吃了,独他还想着人家,得一点东西就送过去了。人家大约还要耻笑,还不稀罕呢!我说了他几句就把他说火了,架倒是没吵,只是斗了几句嘴,看他的那意思到是我在挑拨他们的父子关系似的。”陈林周未言,陈晓飞也不语,陈晓艳又说:“刚才叫你们别留下那些东西,你们愣要留下,说不定趁我不防他又拿到那边去了……”
说着,客车来了,上车时陈林周说:“能忍则忍,若有什么大事,一定要让我们知道。”陈晓飞道:“你年后上去吧!”那车一声鸣笛远行去了,陈晓艳回屋,一刹那间又没了好脸色,马龙财也不见有什么悦色。两人自顾大眼小眼的瞪着,忽然小青青一声哭起来,陈晓艳忙喂她奶,一边说:“别哭,别哭,想吃东西了罢,咱们呆会儿拿外公留下的东西吃,不然又要长了腿跑到别处去了,你就没得吃了。”马龙财狠狠的瞪了她几眼,未答言。陈晓艳又道:“小青青呀,妈告诉你,以后你要做个有骨气的人,你做人要分好歹,谁对你好谁对你不好你都要记住,不要也是个没有尊严没有骨头的人,人家拿唾沫都淹到你的腰了,你还要双手捧着东西去恭敬的巴结人家……”
马龙财终是斜着眼道:“你少说几句行不?”陈晓艳本意就是要泄愤,高声叫道:“我说这话又犯了你什么事了,我教育我的女儿要怎么样做人又冲撞着你家什么了?”马龙财道:“大年关的,我不想和你吵架。”陈晓艳冷笑道:“哟呵呵,我想和你吵呀,你的意思倒是我惹你家呀?你做的是对的,我知道。那你便把这个家搬过去呀。人家吃香的喝辣的时会想到你这边,你发得几个烂苹果就双手奉送过去了。人家会领你的情?”马龙财最怕那边听见了,憋红了脸,无奈找不出理由来说服陈晓艳,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耍泼,陈晓艳还未发泄得尽兴,那情形仿佛是吃东西只到了喉咙里已经没了,不得吃便脖眼儿痒得难受,只见她咽了一汪唾沫,又咳嗽着清了嗓子,像那将上战场的战士要检查一下自己的刀枪是否锋利。
马龙财这时是个乖角儿,一见她那架势,就像见了满天垂云要下大雨似的,忙要寻个避雨处,说:“我去小由家坐一会,顺便把差人家的钱还了。”陈晓艳作了半日战前准备,被他转移了话题。钱亦我家庭中尤为重要的,超过吵嘴,不然哪里会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论理呢。她忙问差多少钱,马龙财说:“五十。”陈晓艳紧紧追问道:“怎么差上的?”马龙财冷笑道:“上次没油吃了,去人家那里买的肉还没给钱呢。”
说完紧一紧衣服出去了,陈晓艳本还想问他又哪来的钱还。马龙财每月所发的工资都交由陈晓艳保管,剩下一点买烟的钱大约也用完了,他又哪来的钱还人家呢?这是陈晓艳想不明白的地方。前几日有人与她说马龙财加工资了,如今看来是真的。陈晓艳便心中骂了句:“妈的,不知背地里又送了多少东西过去哩。”一个人吵不起来,只好去捞些家务活做,待马龙财回来,她没与他说话,也没与他吵嘴。两人各想各的心事。陈晓艳觉得一个家庭不能有人顾着外面,就像一个军队或是集团什么的不能有内奸一样,否则家底败光。于是她决定晚上好好与马龙财说个明白。而马龙财心想父子间虽然分家了,虽然打架了,但终归那是老人,他的爹妈,那能分那么清楚的界限,便也决定晚上平心静气的与陈晓艳说明白。于是到了晚上,夜深去,两人躺在床上辗转寻思,生怕一言不妥又发生唇枪舌战。小青青在中间熟睡着。为节省电费,灯是早关了的,只听窗外的一阵一阵的寒风,好象是在抱紧了树枝撕咬,发出呜呼呜呼的声响,又像是紧贴了窗户要找缝隙灌进屋来。两人都觉得那风是真的灌进来了,越发冷些,同时伸手去摸小青青的被子是否盖严实了,两手碰触,心里都一怔,缩回来。
“你还没睡着吗?”
“天冷,我睡不着。”
“里面被子不严吗?”
“没有。”
好一会沉默,虽然窗外还寒风呼啸,奇怪的是二人都觉得有些静寂,还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马龙财憋出一个声音道:“既然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