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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洪,你很高明,只可惜遇上了我。”
黑衣蒙面人方自一怔,夏梦卿冷然又道:“莫洪你怎不说,要我早日离开此地的是你。”
黑衣蒙面人神情一震,尚未发话。
“莫洪,你大概还不知道,我本来打算即刻离开这伤心之地吧?”
“……”
“你担心我不走,对你是一大威胁,如芒在背,所以你便假传傅侯之谕,可是?”
“……”
“只可惜你我敌对数年,对我了解得还不够,而我与傅侯相识不过半日,我对他却了解得十分透澈。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在这方面,莫洪,你已输了一着。”
黑衣蒙面人何止震撼,简直颤栗。
夏梦卿目光轻注,冷冷一笑,又道:“莫洪,你用心良苦,我觉得你早该动手了。”
黑衣蒙面人突然一声冷哼:“傅侯一身所学,怕不会比你差到哪里。”
“这个我第一眼就看出了,不过,我觉得你也不错,这不是你唯一的理由,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该是你终于等到了双钗合璧,对么?”
面对高明,黑衣蒙面人只得点头,双目凶芒闪烁,狠声发话:“不错,老夫做事向来如此!数年来,老夫一直耐心等着,终于等到了今天,双钗合壁……”
“却未想到我竟未死。”夏梦卿扬眉谈笑:“你很聪明,紫凤钗、绿玉佛,两者所载,较诸集三圣毕生心血的万流归宗旷绝博大又不知几许,只可惜,壮志未酬身先死,多年心血付东流,莫洪,你只怕要泪流满襟了。”
黑衣蒙面人身形一颤,但旋即狡黠的目光一转,阴笑说道:“老夫做事向来十拿九稳,多年心血也不会付诸东流,我若真的壮志未酬而身先死,那又当别论;可惜的是,你未必敢杀我。”
夏梦卿淡淡笑道:“我生平不知什么叫敢不敢,而且,我想不出不敢杀你的理由。”一只右掌已自暗凝枯禅掌力,缓缓抬起。
“很简单。”黑衣蒙面人竟然视若无睹,—笑说道:“老夫来时已布下后着,黎明时分若尚未回转,自然有人将一桩绝大隐秘,面陈傅侯。”
夏梦卿淡淡笑道:“谁的隐秘?”手掌已缓缓抬至腰际。
“自然是你的。”
夏梦卿纵声大笑道:“书有未曾为我读,事无不可对人言!夏梦卿磊落一生,尚无隐秘惧人知者。”右掌已提至胸前,只消掌力微吐,枯禅掌力威震宇内,所向必然伏尸。
岂料黑衣蒙面人依然处之泰然,且神色越发得意,双目凝注夏梦卿,冷冷一笑,阴恻恻地道:“据老夫所知,那长公子忆卿,一半像极你那心上人儿,另一半却不像傅侯。”
此言一出,夏梦卿如遭电殛,身形剧颤,心头大震,昔年薛宅西楼订情,一夕缱绻,啮臂赠钗之事,及今日神力侯府大厅中,薛梅霞心碎断肠之言,立刻浮现脑际,耳中轰然一声,那蕴蓄无比威力,欲吐未吐的右掌,不由为之一窒。
黑衣蒙面人悉收眼底,更形得意地哼了一声,接道:“是谁的孽种,你该比老夫明白,傅侯纵然英豪盖世,铁铮奇男,怕也难以忍受这等奇耻大辱,老夫很为你那心上人儿担心……”
“住口!”夏梦卿突然嗔目大喝,声音显得颤抖,一只右掌更已无力垂下,紧接着又身形一阵轻颤,默然不语。
黑衣蒙面人狡黠目光一转,阴阴又道:“这便是老夫以为你未必敢杀老夫的理由,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你那心上人儿及你那亲生骨肉着想……”
“莫洪,你敢……”夏梦卿双目微赤,切齿恨声。
“这很难说。”黑衣蒙面人狞笑说道:“路须退一步,味要减三分,你最好莫逼我。”
夏梦卿纵然杀机狂炽,怒火填膺,却也无可奈何。
黑衣蒙面人的话儿不错,他纵不为自己想,也得为薛梅霞及自己的亲生骨肉着想。
黑衣蒙面人阴阴一笑,又道:“不过你尽管安心,只要你肯与老夫合做,老夫自然会为你守此隐秘,你若不愿离开北京也可以,但你必须少管闲事,帝都名胜古迹甚多,你大可袖手游览,以散心中郁结;为此,昔年仇怨,老夫愿意一笔勾销,言尽于此,事谐与否全凭阁下,告辞。”
深注夏梦卿一眼,再扬得意阴笑,转身而去。方走两步,倏然转身回顾:“老夫再行奉告一句,老夫虽然托身神力侯府,了然侯府之中一动一静,但却绝难见到老夫踪影,我劝你少费心机,否则休怪老夫不守诺言,翻脸无情。”转身挥袖,身形直如鬼魅,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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