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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你为何不能听本王的话呢。”濮阳逸一叹,眸光似乎沾上了一些怜悯,幽幽的道。
“我是真的不认识苏清绝,王爷信也好,不信也好,与我无关,既然我嫁给了王爷,自会谨守妇德,绝不红杏出墙。”苏舒深吸一口气,目光坦然,装聋作哑没用,干脆开门见山好了,犹豫了一下,肯定的道,“我失忆了,不记得你是谁,不记得这里是哪里,连我自己是谁我也忘了。”
在束手无策的时候,只能拿最下等的招数来蒙混过关了。
闻言,濮阳逸温润的凤眸深处流过一抹清光,温文尔雅的神色不曾变动一分半点,微微偏着头看着苏舒,似乎在刺探她的想法,又似乎在考虑她话中的真实性。
“你是千琉璃,是本王的王妃。”静默了良久,濮阳逸眸光慵懒的扫了一眼咬唇的苏舒,意味不明的道。
话落,他闭上眼眸,骨节分明的手拢在宽大的广袖中,太过璀璨炫目的眸光被隐在薄薄的眼帘下,无形的压力散去,苏舒紧绷如弦的情绪放松了些许,小手紧握成拳。
眸光浸染上浓郁的复杂,濮阳逸说的很清楚,她是千琉璃,更是他的王妃,不管她是谁,她的身份只能是宁王府的正妃,千琉璃,不会更改。
是啊,她以后可就是千琉璃了啊,苏舒这个身份烟消云散了。
苏舒眸底划过一道毅然决然的光芒,三分天定,七分人为,她暂时摆脱不了目前的枷锁,但并不代表她会一生被困囹圄,不能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
想通了眼前的症结,苏舒凝神屏息想要翻阅脑海里遗留下来的记忆,半响,不止脑内一片空白,反而越想越迷糊,阵阵的疼痛撞击着脆弱的神经。
苏舒只好作罢,打消探究的想法,靠着车壁,无奈的想着,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前路迷雾重重,慢慢摸索着前进也不失乐趣。
“王爷。”苏舒看着濮阳逸近乎透明的俊颜,试探着开口。
“嗯?”濮阳逸双眼没睁开,若有若无的应了一声,表示他在听。
“妾身对王府的状况一无所知,王爷若不介意浪费口水,还请告知一二。”苏舒抿了抿唇瓣,轻声问道。
“你只需明白,你是王府的正妃,其他的不用知道。”濮阳逸眉眼未抬,刻板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就像是没有生命力的机器,语气冰冷,却又含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王爷,妾身是王妃,但却不了解王府,难免会露出马脚,惹人怀疑,除非王爷公布妾身失忆的事实,否则妾身行事束手束脚,一举一动都很容易被人钻了漏洞。”苏舒扯了扯嘴角,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尽量做到温婉知礼的模样。
“千琉璃,年岁二十,花容月貌,琴棋书画不精,针织女红不会,丞相府的嫡出大小姐,及笄嫁入王府为妃,一年后生有一子,名曰濮阳灏。”濮阳逸淡淡的陈述道,顿了一瞬,问道,“还有什么要了解的吗?”
“你说的话好像寻人启事。”苏舒想笑又忍住,眸光闪了闪,正色道,“王爷有什么要嘱托妾身的?比如,哪些方面,是妾身要全力配合王爷来演戏的?”
话音刚落,对面的濮阳逸猛地睁开双眸,两人目光相撞,濮阳逸对苏舒露出玩味的笑意。
苏舒目光清凉,看起来十分诚恳,唇角还勾勒出一抹浅笑,言笑晏晏的道,“妾身只要一句话。”
“嗯?”濮阳逸薄透墨玉眼眸中笑意森凉,饶有兴致的道,“说来听听。”
“倘若王爷许妾身无上权力,那妾身自当在王府内横冲直撞,不畏惧任何人,但若王爷需一个柔顺听话的傀儡,妾身也有把握能顺王爷心意,事事以夫为天,恪守女子之德。”苏舒声音很轻,几不可闻,并不回避濮阳逸清淡的目光,坦然自若的直视着他。
濮阳逸挑了挑眉,她始终在笑,看不出心底真正情绪,眼波盈盈被烟雾笼罩,如一汪秋水,被沉沉的浓雾掩盖了大半,若隐若现,不能窥视全貌,但那般难以追溯的感觉,另他没没由来的生出一抹恍惚。
“王妃妙手丹青,堪称绝笔,有何事照今日应对的形式即可。”诸般纷杂的百味不过是一瞬间,下一刻他已收回了目光,看向车帘,嗓音清凉。
没说好,也没说不好,闹哪样?苏舒暗暗腹诽,第一次心坎处冒出了无力的感觉,她以为她准备工作做的不错,却不想,一个濮阳逸,就让她如此捉摸不透。
“妾身就当王爷应下前者的承诺了。”苏舒沉思了半响,忽然嫣然一笑,眼内盛满愉悦的笑意,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