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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软的工程部相比,难免有不被重视之感。迟皓才华出众,资历尚欠,故而耿靖泽此番前来,显然是抱着慰劳安抚且稳定军心的目的。
午休以后,耿靖泽又开始听取工程部的汇报,结合前一天在现场获得的第一手资料,对在建的各个项目逐一进行梳理。
回到总经理室,他摘了眼镜揉着眉心,斜靠在沙发里,笑着对耿清泽说:“很久没有这么累了,毕竟年岁不饶人。”
“你今年多大?”陪他开了一整天会的耿清泽扔下手中的文件夹,漠然问。
他笑,“小然早就会打酱油了,我还能不老么?”
耿清泽“哼”了一声,不再理他,转头吩咐易漱瑜,“去倒两杯茶。”
易漱瑜放下手提电脑,揉揉手腕答应着就要出去。耿清泽眼尖,一把扯住她的手,“怎么回事?”
她看着手指上一大摊墨渍,轻声道:“水笔漏了。我先去洗一下手。”
当她端着托盘,再度回进办公室里,那兄弟二人隔着办公桌,各占一隅。她推开门的同时,耿清泽止了口。
耿靖泽端过咖啡杯,看一眼易漱瑜,不觉惊讶道:“你知道我只喝黑咖啡?”
“不知道。”她笑了笑,“是贺冰绡说的。”
眉头一动,耿靖泽缓缓点了点头,“机敏不乏细腻,善察能知进退。无怪乎易小姐深得清泽重用。”
“您过奖了。”她侍立一侧答道,“是我该向耿总多学习。”
“你倒是跟我想得一样。”他笑着将目光投向面无表情的耿清泽,“我正在请教你们耿总,为什么我们同XZ的意向书迟迟没有定下?”
耿靖泽问的并不是自己,易漱瑜心内却没来由地微微一慌。近一个月来,这是她头一次获悉XZ的新动向,未及细想已听耿清泽沉声道:“XZ新拿了沿海的一块地,迟皓他们的设计方向需要作些调整。”他言辞简洁,似乎不想多谈。
“难为你了。算个理由。”耿靖泽正色道,“那D市的C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又出来一个分拆竞标的说法?”
C集团立足D市,综合发展虽及不上历史悠久的GS,却在民用地产领域独树一帜,望其项背者屈指可数。
办公桌后的耿清泽垂着眼,把玩着一支黑色签字笔,神色莫辨。
耿靖泽脸上笑意尽失,“C和XZ的项目部是几时起搭的线?为什么你同朱总沟通过后,她的项目部反倒开始替他们说起话了?”
人人都说,耿大少儒雅温和,此时的每一句话却近似质问。虽然他就事论事,也并没有拿易漱瑜当外人,可在她听来,字字句句都像是抽在脸上的耳光,一阵辣似一阵。
休假归来后,对于那件令人不快的事,耿清泽没有提,孟之遥没有提,就连热心的贺冰绡也从未在跟前提过,她便下意识认为已有了了结,只是以她的身份地位还不足以知晓其中的内幕。到了此刻方才得知,事态的发展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而从耿靖泽的话和耿清泽的沉默以对中不难看出,在这段不短的时日里,GS似乎并未找到妥善的解决方案。
而这一切,之前她统统不得而知。
“James,”她脑袋发晕,脸上发烫,不顾耿清泽猛地抬头朝她看过来,心里的话已脱口而出,“这不怪耿总,是我……”
“易漱瑜!”耿清泽一声厉喝,“出去!”
她不可置信地睁大眼,半张着口,愕然地看着他。
“出去!”他攥着笔沉下脸,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
她仍旧愣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他怵地转开视线。
“易小姐,”耿靖泽戴上眼镜,镜片后的双目分明清亮,他朝她温声道,“请你叫之遥进来一趟。”
她从工程部找到孟之遥后,没有再搭电梯回顶楼,也不顾孟之遥在身后叫她的名字,一口气跑上天台。
黄梅季节,雨水时断时续。脚下的隔热板仍有着大摊大摊的湿迹未干,空中的雨却早已止了。空气中阵阵潮湿的东南风吹得裙角翻飞,一下接着一下打在她的小腿上。
无论是痒,还是疼,迎风而立的她都不为所动,仿佛毫无察觉,只是心里仍旧堵得厉害,任楼顶的风再大,吹得再久,都不会管用。
如果可以预见到自己的冲动将造成现在的局面,当时的她还会不会那样做?
对于不可逆的假设,她没有答案。
她只知道是她闯了祸,是她造成了难以估量的后果,是她让他承担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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