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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什么?”
古逸风将秋茵的手握得紧紧的;说他是男人;就算瞎了;也不会让女人蘣他挡着;日本人要的是他;他了;家人也就安全了。
秋茵这会儿真生气了;反手将古逸风的手腕扣住;说他若是不听话;她就绑着他走。
“你还想打?”
古逸风眉宇一皱;说再打结果还是一样;要走就一起走;不然就他一个人见日本人。
正在两个人争执不下的时候;周伯跑了进来;擦拭着满头的汗水;他在夏家听说有日本人进城了;就知道大事不好;特来找接二秀和姑爷躲避一下的。
“躲哪里?日本人要搜城了。”二太太着急地说。
“有一个地方可以暂时隐藏;快点跟我走……”
周伯说自从上次夏家变故之后;大少爷舀着枪顶住了他的头;他的心里就没底儿;于是私下里在夏家的马厩那边偷偷挖了一个藏身处;虽然空间很小;可怎么也能容纳了二秀和姑爷两个人;相信他做的隐蔽;日本人不会找到的。
只要日本人这次搜不到人;就会死心;以后不会留在安城了。
“那赶紧;你们两个躲躲。”二太太推着古逸风和秋茵;只要能躲过;别说阴暗秘道;就算泥坑子也得钻了。
秋茵和古逸风跟着周伯了夏家;马厩那边已经好久没人用了;马都没有了;只剩下空空的一个破马厩;周伯将马槽子移开;用铁锹挖开;露出了一个大木板。
“通风孔很小;在墙壁那边留着;快下。”周伯催促着。
秋茵低头一看;这实在不算什么密室;下面挖得乱七八糟的;潮湿阴暗;一股子难闻的马尿味儿冲着人的鼻子;周伯真够笨的;怎么挖在了马粪马尿的下面;难闻死了。
可细细一想;也许这样才是安全的;谁能想到;有人藏在这里恶心的地方。
秋茵扶着古逸风下了;周伯叮嘱了几句;将上面的泥土盖上了;又放好了马槽子离开了。
下面不仅仅是味道的问题;空间也很狭小;秋茵几乎贴在了古逸风的身上;浑身冷飕飕的;感觉被人活埋了一样。
“冷吗?”古逸风抱紧了秋茵;问她是不是冷了;怎么浑身都在抖。
秋茵点点头;说是很冷;她出来的时候穿的少了;秋茵忙解开了衣襟;用袍子将秋茵整个裹住了;相依在一起;暖和之后;倒不觉得这里空间狭小了。
这一会儿;秋茵终于体会到了失明的感觉;什么都看不见;甚至连一点点光都没有;只有无尽的黑暗和迷茫;若不是紧靠着他;她觉得好像迷失了自己一样。
“我能感觉到你了。”
秋茵抱住了古逸风的腰;蘣他感到难过;若是让夏二秀这样生活一辈子;她可能一天都不能忍受;而他却享乐其中;伴着她和孩子天天笑着;可他的内心真的那么释然吗?隐隐的;秋茵觉得他没那么安心。
“好黑。”秋茵窝在他的胸口;恨不得钻进他的心里;躲在里面看他的心思。
“我不愿奢求更多;这样已经很好了;虽然黑;可不孤单。”
古逸风说他不想奢求过多了;这也许就公平的;得到爱情;得到家人;注定要失一些宝贵的;他不觉得难受。
“我要治好你的眼睛;也许还有希望。”
如果是一百多年后;他的眼睛可以治愈;但是现在;确实很难;秋茵期待有一天出现奇迹;出现一个可以让他康复的神医。
“就这样很好;别说没什么希望;就算能治;又有什么用?如果让我看到受苦受难的百姓;残疾的士兵;我怕我不能忍受;秋茵;黑暗此时真的很好。”
古逸风在逃避现实;曾经的战火让他失了兄弟;战友;心腹和士兵;甚至他敬爱的父亲;他不愿看到战争之后的残局;黑暗让他能够保持片刻的冷静。
可古二少爷是一只东北猛虎;就算瞎了;也仍旧是日本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是中国受苦受难人民的希望;大家都希望他还能站起来;对抗日本人;而不是这样消沉下。
今天躲避在这黑暗中;让秋茵的心突然明亮了;她不能自私地守着这个男人;他不属于夏二秀一个人;而且她的丈夫并不快乐;拥有家人的同时;他的心里多了一份歉疚;对东北百姓的歉疚;他是个有责任心的男子汉。
“逸风;别因为我为你做的;因为孩子们的期望;就甘心守着这份黑暗;如果大家都妥协了;也许我所说的抗战最终胜利根本就没有;你还得站起来;治好眼睛;很多人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