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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处的线断掉了,闷油瓶一声不吭的掉了下去。没了闷油瓶的体重,黑瞎子攀在洞口的手一拍,硬生生把他们两个人带出了洞。
吴邪晕乎乎的坐在洞口:“小哥呢?”
他往洞里看,洞似乎是极深的,什么都看不见。
黑瞎子也往里看,然后嘴上沾了一点笑意:“小三爷,你在这儿等瞎子我一会,我下去帮你看看。”吴邪看见他嘴角的笑容,完全无法理解是什么意思,总之,他就是知道,出什么事了。
他惴惴不安的等在洞口,黑瞎子出来的时候他依旧呆呆的保持着刚出洞的姿态,两条长腿垂进洞里,手紧紧的抓着旁边的枯草。见到黑瞎子出来了,吴邪终于有了动作:“小哥呢?”黑瞎子坐到吴邪旁边,一手紧紧的抓住他的手,预备着不要让他掉下去寻短见,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来个长条状的东西给吴邪:“洞里全是这个东西。”
月亮的光怎么会忽然这么亮,照在这件物件的鳞片上,长长的,柔软的身子顺着黑瞎子的手垂下来,那是一道美丽的弧线,火红的鳞片在光下煜煜生辉。吴邪冷漠的看着这条死蛇,鹦鹉学舌的跟着黑瞎子念了一遍:“洞里全是这个东西。”
他的手去抓黑瞎子手里的蛇,然后掰开它的嘴看了一下,找到了森森的毒牙,又念了一遍:“全是这个东西……”
然后他居然就抓着手边的草,离开这个洞,站在平地上,平静的拍干净身上的土。黑瞎子也站起来,黑色的眼镜扭曲了月亮的光芒。吴邪拎着蛇尾,让它自然垂下。这种蛇并非相当的长,只有吴邪的小腿的长度。吴邪拎着它,默默地往前走。黑瞎子急忙跟上去。
他跟在吴邪挺拔的背影后面,这是一片平地,一马平川,没有东西磕磕绊绊。但是他的心里磕磕绊绊,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他觉得是因为刚才的事发生的太快,所以吴邪还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哭出来就好了。他一面这样安慰自己,一面搜索枯肠的想该怎么说,到底是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吴三省的人早都在草地的对面等着了,见到了吴邪,胖子靠在树上向他摇手,潘子笑嘻嘻的一扬嘴,用长沙话说了一句:“呦,小三爷,回来了。”吴邪看了他一眼,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但是他的喉咙疼,说不出话来。耳朵里也在响,潘子的声音听起来很嘈杂。他的手里一脱力,蛇掉在了地上。然后只见他左手往旁边一抓,嘴里说:“小哥,咱们安全了。”
但是他抓了个空,诧异的扭头去看,身边空空荡荡。
——小哥呢?
——小哥死了。
——闷油瓶呢?
——闷油瓶就是小哥。
潘子看着吴邪的身子晃了晃,大山倾颓一样的栽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没什么可说的了=…=
☆、不得善终
黑瞎子跟胖子拎着一瓶酒和一整只油腻腻的兔子进了吴邪的帐篷,吴邪早都醒了,垒了好几个枕头靠在身后,手里还捏着那条死蛇。胖子把酒跟兔子放在塑料袋上,再从口袋里掏出来两个酒杯:“来来来,咱哥几个好久都没好好喝一顿了吧。这个年他娘的过的是胖爷最累的一个新年,白白掉了几斤膘不说,腿还折了一条。真他妈的晦气。”吴邪把蛇扔到一边,黑瞎子赶紧把那东西拿过来,扔到帐篷外面。胖子给吴邪倒满了一杯酒。
吴邪止住胖子的动作,恭而敬之的给胖子满满的倒上一杯酒:“第一杯酒。胖子,这一路上,难为你了。兄弟不好说别的,说多了显得生分,说的少了,我又觉得这些话不得不说。”他的喉头哽了一下,“你随意,我干了。”
这酒不是买的,是他三叔从人家农户家里顺过来的,那个老不要脸的,吃人家的,喝人家的,完事了还偷人家的,谁要是遇到了他算那人可怜。一杯辣乎乎的酒下了肚,暖了冰冷冷的五脏六腑。胖子把那杯酒陪着干了,大概是酒太辣了,辣的这个大汉眼眶泛红,狠狠的拿袖子抹了一下眼睛,粗糙的袖子刮下来了眼睛里的泪水。
吴邪没看他,继续给黑瞎子倒了一杯酒:“第二杯酒。黑眼镜,对不住,拖累你不少。就像你说的,这是你最赔本的买卖。但是你小子也不亏啊,等出去了,还不是工钱随便算?”
黑瞎子捏着酒杯低低地笑了一声:“不亏。”他把那杯酒昂首咽下去,同时也咽下去那句话:“怎么不亏,亏死了。亏得瞎子我,到现在,都摸不到自己的心在哪儿。放你那儿,你怎么也不肯还给我。”
吴邪继续倒第三杯酒,然后把它洒到地上,酒香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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