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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身边近半数的守卫。
秦子嘉说接到探子上报,太子今夜与岳霖在寝宫相谈,身边只剩几十个亲卫,更显守备捉襟见肘。
一辆轿子从西门进了皇城,旁边护卫的人排着长长的明显超了规制。然而一路上守卫都躬身行礼,无人阻拦。
正待宫门要关上时,一队军士飞速地冲了过来。守门的士兵只用长戟拦了几下,便放过了这些身带刀
45、惊变 。。。
兵的人。
兵士追上了轿子,轿中人掀开帘子下了地来,说道:“轿子不用跟了。你们走慢一点,到时候听我号令,把殿子围起来,若有守军经过,杀。”
“是!”
三王爷、秦子嘉与两名侍卫踏进皇上的寝宫时,竟只有一个老太监侍立在侧,连个宫娥都没有。而皇上的身体竟是比刚受伤时更为虚弱瘦削,脸色灰白,像个垂暮老人。他正觉得奇怪,秦子嘉在一旁道:“只要守住皇上这,太子便不敢不顾父子之情史官之笔,强攻进来。”
三王爷稍稍安心,命将那吓得瑟瑟发抖的老太监打了个信号,殿外却没有动静。他猛觉怪异,忙令两名侍卫提剑走到门边往外看,侍卫却回话道:“禀王爷,太子与一干人在门外……”
他回过头来正要问问秦子嘉,却只见幽蓝的寒光一闪,他的谋士高高地举起剑,向躺在床上的躯体刺去。极利落的一声,血光四溅,那穿着龙袍的人挣扎片刻,便没了动静。
他发疯般地冲上去,问:“你在做什么?!”
秦子嘉没有回答,他向已被打开的殿门看了一眼,狠厉地将剑刃在脖颈上一抹,便倒了下去。
此时大开的殿门外站着太子、何垣、岳霖等人,三王爷立在皇上与秦子嘉的尸体旁,两个侍卫在他面前拔刀护主,真是百口莫辩。
抬起头,狠狠地盯着岳霖——他脸色苍白,又被秦子嘉的血溅了一身,目光凶恶疯狂,令人只觉悚然。
他摔开剑,任由太子大喊弑父逆贼,其罪当诛。身前的两名见主人弃刀,便也丢开兵刃。
一众侍卫将他押走,经过殿门时他轻声对岳霖说道:“三个弟子已失其二,为了让秦子嘉取信于我也花了不少功夫,你可真是舍得。”
岳霖稳稳地站着,又跟着太子向大殿中央走去。
秦子嘉的剑深得嵌进了骨头,血流五步,睁着眼不肯闭上。
岳霖的手颤抖着合上他的眼,将剑抽了出来。
一旁的太子轻笑道:“大事已成,多谢先生了。孤登基后,万事必如先生所愿。”
46
46、祭奠 。。。
三日后太子登基,昭告天下。先皇被三王所害,于三日前驾崩。
大臣们暗暗打听内情,都怀疑是太子情急弑父,陷弟于不义。一位言官在殿上以死相抗,触柱而亡。
新皇随后派京兆尹、两名京兆少尹连同原本虚设的太尉、太傅、参议、三部尚书会审,子衿听到这样奇怪的会审时只觉得莫名其妙。
原本依照本朝惯例,皇家子孙不该受刑辱责罚,只是弑父之名过重,不得不给个交待。
堂上原来为皇上治伤的医师成了人证,说道:“皇上前后中的是同一种毒,名唤蓝泽,因色幽蓝而得名。”
三王爷被贬为庶民,王府中男子充军女子为婢的判决传开时,岳霖正坐在京郊的山上。野草疯长,已盖过了他盘起的膝,围绕着不起眼的一座坟。
他对着墓碑,点了香,看着上面的大字:秦飞羽之墓。
因秦子嘉是刺杀先皇的罪人,他的名不能刻在碑上,只好选了他自己喜欢的别号。
岳霖想着以往的事,又倒上两杯酒。
一杯洒在地上,一杯自己饮尽了。
岳霖记得秦子嘉初到京城时,是个极崇敬岳飞的书生。他是善画的人,平日丹青多是关于武将的,并非时下文人所喜。
自己教他画画的时候他总是皱眉看着画上的留白,又要求叶昸在他的画纸上题字,整齐漂亮地写上一段。
他最喜欢的一幅,便是写岳飞死后那“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的一联。
如今,人事两非,初来京城的少年意气早已成空。却终究是埋骨青山,长留此地了。
他们是自己的弟子。一过二十载,难道他们死时还不会心疼?
他愧对他们,但是赔上多少性命,也值得。
他轻声说道:“抱歉。”
缓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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