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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所谓的真话,不过是欺君之言!罪,当诛!”
第六章 若相惜(2)
“奴婢忤逆皇上,但,皇上却仍不会赐奴婢一死,个中原因,皇上明白,奴婢也明白。”我蓦地挣脱他另一只虚拢住我的手,跪地道,“奴婢是墨瞳,不是蓁儿,更不愿做蓁儿的替身,所以,请皇上,放了奴婢。”
玄忆不语,任由我跪着。
高高在上的他,此时,是怎样看着我呢?
我不知道,我也不敢抬眸望他。
是不敢,还是不愿呢?
我突然分不清楚。
金砖地,跪久了,便是渗骨的寒冷,可,我依然纹丝不动,这些寒冷,又怎吞噬得了心中残留的坚持呢?
不论蓁儿是谁,也不论景王最终意图是什么,我总要为自己着想一次。
他和蓁儿之间的感情世界,我不会去涉及,因为,除了‘活’之外,我有另外需要维护的东西。
做御前宫女,其实,何尝不是目前最好的法子呢?
近君前,但,可以暂时不必做谁的替身,不涉及任何的情感,也对景王的紧逼有所交代。
纵然,这个尺度把握会很难,但,再艰难,总比放下尊严要容易,总比死要容易。
在长久的沉默后,他,终于打破这份寂静。
“朕一统三国又如何,最后,还是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留不住,也不能留!”他顿了一顿,这一顿中,是任随都无法窥探的纠结,随后,说出的那句话,却让我有一缕的惊懵:“既然,你执意要出宫,朕会替你妥善安排,也算,不枉你御前伺候朕的这几日。”
这句话,着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怔怔地抬眸,但他,只淡淡地挥了一下衣袖,示意我退下。
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说的,该就是此时的我。
我断断没有想到,他会恩准,更隐隐有丝不暗席卷而来,他所说的会妥善替我安排的意思,难道是——
我不能问,他是君,我是奴,我什么都不能问,我只能带着疑问退下。
此时,顺公公疾疾从殿外小跑而入,气势惴急,俨然发生了什么大事。
“万岁爷,景王妃两个时辰前自尽于王府!”
我的脚步再挪不开,震惊地回首,他的眼底,没有丝毫波澜,竟分明湮出一丝笑意。
“秦御史如何?”
“御史大人已至景王府。”
“嗯。”
“万岁爷,景王妃自尽是在您要赐侧妃于景王之后,此事难免不会让别有用心之人引着御史大人往这方面想。”
顺公公并不忌讳我尚未离开,说出这句话。
我顿时明了,顺公公心中所急的,并不仅为了区区一王妃的生死。
“是吗?”他的唇边都勾起了一抹哂笑,“嫁于景王五年内不曾有所出,又用自己的命去阻夫君纳妾,这本就违背了太祖皇后颁下的女诫,朕倒要看看秦御史,如何谏言。”
“万岁爷,话虽如此,但,毕竟是您下的口谕,让景王在选秀前一日给您一个答复。眼下,青矜宫那边,怕已是知晓,皇上您看?”
“替朕传旨,准秦昭仪出宫代朕悼念景王妃。”
“奴才遵旨。”
“至于景王,替朕另传口谕于他,节哀,保重——他的母妃还倚赖他的照拂。”
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说出这句话时,我骤然会有一丝严寒从手心蔓延到心口,仓促匆忙地走出殿外。
第六章 若相惜(3)
当晚,嬴玄忆没有翻牌子,而是一直在御书房批阅奏折。
我未卸值,只能随侍一旁,安静地替他研墨。
纵发生那件事,他批得仍十分专注,直到,殿外,传来内侍的通传:
“景王求见!”
他搁下紫毫,淡淡一笑,道:
“宣。”
紫毫笔尖犹有朱砂红墨,一点点的蕴积于毫尖,不过须臾,随着景王步入殿内,轻轻颤了一颤,终是滴在墨池中,泛起一道轻弧。
“微臣参见皇上。”景王一袭玄衣,他的声音在玄色的映衬下,也显得份外落寞。
“平身。”
“皇上,微臣今晚面圣,实是恳请皇上,容微臣暂免朝一月,以便能陪王妃的灵枢回济明家乡。”
“皇弟果然是重情之人。”
“微臣枉负圣恩,日前皇上让微臣思考之事,恕微臣断难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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