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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母亲是柯德农人。”
“你继承父亲的身份,不过同时你会发觉,和那些与你有相同血统的人打战是做不到的,你的血管里流著他们的血液,正如也有我的血液一样。”
“我简直不敢相信!”妲罗眼睛闪亮的说。“我……有所属了。我有……家了。”
“你的确有!”侯爵答道。“现在,我这个爸爸要亲亲我的女儿。我告诉你,这是我多年来梦想的事。”
他边说边用手环抱她,拉拢她,在双颊上各亲了一下。
“你好瘦,”他说!“在孤儿院他们没让你吃饱吗?”
“没什么吃的。”妲罗承认。
侯爵回过头去,几乎震怒的望著公爵。
“我想孤儿院是属于咱们家族的是吗,赫伦?”
“据费瑞克和妲罗说,从我母亲死后,那地方一直乏人管理,”公爵回答。
“我已经下命令做许多方面的改善了。”
“我希望如此!”侯爵说,“有一件事显然你忽略了,就是我女儿的穿著。”
他停顿一下又说:“我想在这情况下你会同意我明天把她带到爱丁堡去。我要使她穿著体面,合乎你妻子的身份,而且我还要带她谒见皇上。”
妲罗张大眼睛望著他。
“带我……谒见……皇上?”
她好不容易才说出这些话。
“你作了亚克雷公爵夫人,谒见也是应当的呀!”侯爵回答。“而且皇上是我的朋友,我知道他一定会很高兴接见你的。”
“那太令人兴奋了。”妲罗说。“可是我希望不会做出任何失礼的事,使你……丢脸。更不希望有令人尴尬的举动。”
“我会照顾你的,”侯爵说。“我母亲在爱丁堡,她也会照顾你。”
妲罗的脸兴奋得发光。可是她又紧张的转向公爵。
“我……能……去吗?”她问。“求求你,大人……我能去吗?”
他看著她,他的眼睛和她初次见他的时候一样深黑、冷峻。
“有何不可?”他冷冷的说。“这儿没什么可以留住你。”
妲罗站在镜子前端详自己。很难想像自己一度是那个可怜的,吃不饱的孤儿,曾经那么费力想维持孤儿院的秩序,有时甚至会饿得昏过去。
穿著她祖母为她买的长礼服,白色薄纱罩著闪亮的白缎子,很难想像那件破得露了线的灰绵布衣服,一来到爱丁堡,那件衣服就给丢弃了。
她的头发经过理发师精心的整理过,侍女等著把一圈钻石发箍戴在她头上。
钻石发箍上配有“威尔斯公主”的三片白羽毛,这是要在“荷丽屋官”谒见英皇戴的。
皇上已于八月十五日到达,妲罗觉得,像海潮似的扫荡了全爱丁堡的兴奋情绪也感染了她。
此刻苏格兰人对英国人的憎恶已抛入九霄云外。戈洛登战役之后,康伯兰公爵施行的残酷的惩罚也被忘得一乾二净。
现在,从上到下每一个人都期待著欢迎从查尔士二世以来首度来苏格兰访问的英皇。
妲罗来了以后很少有机会出去看看这城市,因为她整天都忙著和裁缝师父周旋,没有一点空闲。
这些裁缝师父络绎不绝的来到她祖母家,使她觉得平生最累的就是站得直直的。试穿一件又一件的礼服,一直要站好几个钟头。
但是她所受的罪也是值得的,效果出乎意外的惊人。
每一天她都对自己更增一份信心,因为她的仪容是如此出众,而且每个人都对她这么好,使她体会到从未有过的幸福。
她从遇到她父亲的那一刻起就深深喜爱他了。
他们手腕著手一起坐马车到爱丁堡,他告诉她,他童年的事,还谈到她母亲,说个没完,这时她有一种归属感,使她禁不住在内心深处一再的感谢上苍。
见到了祖母还有好多堂兄姐妹也是很开心的事,他们都亲切的欢迎她,她的羞怯一扫而空。
只有在晚上她才会为公爵担心,不知道他的伤痊愈了没有,他的头还痛不痛。
想起他不说一句婉惜的话,甚至没说一个谢字,感激她的照顾,就这么打发她走了,想起来还是令她伤心。
她并不期望他感谢,可是她想到她在城堡临行的那晚,他表现的举动好像又同复到她初来时那样对她怀著恨意。
有时候她夜里会醒来,想像她仍靠著他半躺著,她的手臂抱著他,像他刚受伤时那样,轻轻抚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