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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每个西方男人,都对东方女人有特别的幻想,贝理也不例外,他总觉得她们个个都温柔婉约,笑得好羞怯,特别惹人怜爱──
如今,“温柔婉约”的娃娃,正捏紧了拳头,考虑要不要走上来,当场赏他一个过肩摔。
这个男人刚刚说了什么?!她会拖累凌云?拜托,谁拖累谁还不知道呢!要不是靠她,这颗绣花枕头肯定老早就被人绑走了!
凌云坐在旁边,一手撑著下颚,视线老早就从文件上挪开,正在欣赏那张小脸上变换万千的可爱表情。
“露一手给他看看。”他提议道。
“为什么?”
“我不希望你蒙受委屈。”他说得理所当然,轻易猜出她的想法,知道贝理的说法,肯定让她觉得气愤难平。“他说不定会告诉所有人,你在拖累我。”他特别强调那两个字。
“算了。”她慢慢的吐出这两个字,捏紧拳头,抗拒这个诱人的提议。“我想要保密。”凌云知道了,向刚也知道了,愈来愈多人知道她的秘密了,她实在担心,事情能隐瞒到什么时候。
贝理听得一头雾水,却没有多问,只当他们说的,是情人间的私房话。他抽出口袋的手绢,轻挥了几下,一个仆人恭敬的上前,等候他指示。
“去买机票,订最近的一班飞机,立刻送她回台湾去。”他希望她马上离开,不要逗留,免得让那些潜藏在暗处,心怀不轨的家伙发现后,会把歪脑筋动到她身上。
只是,这个充满“善意”的决定,却让娃娃倒抽一口气,像是接到挑战书般,气愤得头顶冒烟。
这个英国男人,居然要她再搭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回去?在她刚到伦敦的现在?在她还没到达下榻处、还没有做彻底保养,滋润因为长途旅行而干燥的皮肤的现在?
休想!
一看见那双眼儿喷出怒火,经验丰富的凌云立刻闪避,迅速寻找掩护。
毫不犹豫的,娃娃站定脚步,起脚就是一个侧踢。距离她身旁一公尺左右,那个精致古典的台灯首先遭殃,凌空飞了出去,接著她又踮步转身,在贝理与仆人们惊愕的注视下,踹飞另一旁的骨瓷花瓶。
哗啦哗啦!
台灯跟花瓶,全飞到房间的另一头。台灯摔得七零八落,灯罩与灯柱当场分尸,至于花瓶则是碎得很彻底,瓷片散得到处都是。
两个仆人全身僵硬,一动也不动的呆在原地,他们双眼发直、嘴儿半开,大受打击的看著那些碎片,像是忘了要呼吸。
贝理的脸色变得比雪还白,那双蓝如汪洋的眼珠子,先是看著满地的碎片,接著慢慢的转向娃娃,然后,再转回那些碎片上,他的动作缓慢得像电力即将耗尽的机器人。
一会儿之后,他的身体剧烈颤抖,嘴里发出一声干嚎,仪态全失的扑向那些碎片。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呜呜呜──”他泪眼汪汪的哭叫,双手捧著碎片,蹲在地上开始玩拼图。
“看清楚了吗?还是需要我再示范一次?”娃娃双手抚平裙子上的些许绉痕,又恢复成“温柔婉约”的小女人。“放心,我不会拖累任何人的。”她强调著。
“呜呜──”
贝理还在哭,根本不想理她。他用颤抖的手收集碎片,眼泪乱喷,嘴里还喃喃自语,不断跟祖宗八代道歉。
“我想,无论你现在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了。”躲在厚重窗帘后的凌云,慢条斯理的走出来。他坐回原来的位子,拿起电话,准备联络在会场布置的员工们,探问最新的进度。
“啊?”
他对她微笑。
“你刚刚踢破的那个花瓶,是他的传家之宝。”
第六章
他们下榻的地方,是在哈洛斯百货几条街外的饭店。
这间饭店是七层楼高的褐红色砖造建筑,雅致幽静,没有半点豪华的气息,从外观看来,简直像是某间私人公寓。
直到进入饭店,娃娃才觉得眼睛一亮。
不同于外表的朴素,里头的装潢显得金碧辉煌,地上铺著红色丝绒的地毯,通往二楼大厅的,是宽敞的白色大理石扶梯。服务生面带微笑,无声无息的走动,体贴的提供服务。
饭店内的奢华气氛,让娃娃咋舌不已,各种华丽的摆设,让她眼花撩乱。当服务生领著他们,走进准备好的房间时,她更是讶异得猛眨眼睛。
“‘我们’要住在这里?”她回过头,怀疑的看著凌云,他却若无其事的拉开领带,顺手解开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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