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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不动即是动。”
这句话并不是禅宗中人在说禅,也不是道教中人在说道,而是武学的极至。
杜怀庆明白这个道理时,已经六十岁了。正因为他明白了这个道理,他今年七十一岁了还在做杀手。
而且是比他三十多岁时更出色的杀手。
他背上已泛起了一粒一粒的鸡皮疙瘩。他的手心已沁出了一粒一粒的冷汗。
不动不等于永远不动。
他在等,等待那杀气变成杀招的那一刹那。
那也就是他该动的一刹那。
高欢直视着阮员外,淡淡道:“前辈刚才那一手,白天已经用过了,今夜故伎重演,岂非不智?”
阮员外已经平静下来了:“你对这一手好像也很精通。”
高欢道:“不错。”
阮员外轻叹道:“想不到,中原也有精通此道的高手,老夫实在太过自信,致有此失,实在惭愧。”
高欢道:“这并不是什么很高明的玩意儿。”
阮员外道:“哦?”
高欢道:“中原下五门中。有易容术、障眼法、地遁术等等技巧,将这些技巧综合一下,就是你玩的所谓奇门遁甲。”
阮员外道:“但老夫却不是下五门中之人,老夫出身……”
高欢道:“吴中阮家,当然不是下五门,这我尽知。”
阮员外愣了半晌,才轻叹道;“你好像知道得很多。”
高欢道:“我的确知道不少。”
阮员外顿了顿,忽然道:“我们交手也没什么意思了。
你说呢?”
高欢道:“我当然赞同。”
阮员外道:“既然已不必交手,我们何不剪烛夜话,消此长夜?”
高欢道:“可以。”
阮员外摸出根什么东西,晃了晃,一团火焰燃起。
高欢窗口亮起了灯火。
杜怀庆知道,竹器铺里一定已发生了什么变故。
可他不能动,现在还不到动的时候。
杀气就快要变成杀招了,但也仅仅是“快要”变了,还没有变。
他必须等。
他只能寄希望于他的十二名手下,希望他们去保护高欢。
高欢忽然道:“如果你要点的是那种很特殊的蜡烛,不妨省省。我这里有蜡烛,你的留着以后用吧!”
阮员外捏着刚从袖口里摸出来的一根红烛,面上带着种惊叹的神情:
“点根蜡烛还有这许多讲究?”
高欢淡淡道:“当然有。”
“愿闻其详。”
“其实我不说你自己心里也清楚。”高欢道,“你手里的蜡烛的确无毒无迷香,但不巧的是,这里种着菊花。”
阮员外剧烈地哆嗦了一下。
高欢悠悠然道:“你手里的蜡烛是特制的,里面混有一种奇异的海上药物,一和菊香混合,就会产生比昔年采花名贼播枝所用的‘花沉醉’还要有效的迷香。”
阮员外脸色苍白,仿佛突然之间老了许多,声音也嘶哑如悲鸣: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高欢不答,径自走到桌边,点亮了蜡烛——他自己的蜡烛。
阮员外忽然冲动起来:“你怎么知道的?怎么知道的?”
高欢缓缓道:“因为你学的是东瀛忍术。教你忍术的就是从扶桑来中原流浪过六年的小林有太郎。”
阮员外嘶声道:“你怎么知道?”
高欢微笑道:“小林有太郎手中的那柄‘日出’剑,就是家祖所铸。”
阮员外僵坐。
高欢喃喃道:“小林有太郎为了恳求家祖为其铸剑,不惜以忍术修炼秘诀交换。就这样,他也苦苦等了三年。”
阮员外慢慢将蜡烛塞油里,将火折子弄灭,慢吞吞地道:“你想从这里脱身吗?”
高欢苦笑道:“当然想。”
阮员外不说话了,慢慢往门口走,拉开房门,又停住,回头道:“你还记得我女儿?”
高欢愕然。
阮员外叹道:“就是阮硕。”
高欢又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阮硕就是在汴梁差点要他命的“四姐儿”。
高欢的脸顿时红了。
阮员外苦笑道:“她是个婊子。不过,如果可能的话,请你帮她一把。”
高欢不答。
阮员外道:“我猜她可能也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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