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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休,我叹口气。
“你妈妈呢?”“妈妈一直与我们一起,更年期,非常暴躁。”“最要紧的是,一直与我们在一起。”这是衷心话。
“舅舅的孩子们瞧不起我们,日子并不好过。”我微笑,他现在也尝到这滋味了,天网恢恢。
“你仍住在我们老宅?”“那早已不是你们的家。”我不客气地抢白他。
他气馁地低下头。
过一会他问:“你母亲也陪着你吧。”“嗯。”不想给他知那么多。
“我们的命运都差不多呢。”他视我为知己,这倒颇出乎意料之外。
“那时我们好恨你,”他低声地说,“以为是你的缘故。”“什么是为我的缘故?”“房子的事呀,为着你才要搬走。”“我也不过是寄人篱下的小孩子。”“但是父亲说,那人借款子给他,条件是要他把老宅让出来。”我一呆,这倒是新鲜,第一次听见。
我顾左右而言他,“你好眼力,一下把我认出来。”他诧异,“你?像你这样的女孩真是罕见的,你太漂亮了,看一眼就知道是你。”这真是先兵后礼。
“要是长得不漂亮呢?”惠保罗颇老实,“那就记不住了。”这小子有点意思。
但是无法勉强喜欢他,或者不是他的错,不过我记得很清楚,因为他们两兄弟出现,导致母亲离开我。
不是不知道惠叔与母亲分手还有其他的原因,但人总喜欢把过错推在别人身上,我也不例外。
当下惠保罗说:“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不记得了,”我温和地说,“全部不记得了,让我们从头开始吧。”他大喜过望,没察觉这不过是一句客气话。
隔一日,他亲自在门口等,手中拿一技小小玫瑰花。
虽不喜欢他,也有点高兴,他犹疑着不敢按铃,我乐得坐在屋内静观其变。
傅于琛出现,惠保罗急急避开,我匆匆放下帘子,拾起报纸。
他开门进来,我同他打招呼。
他笑,“报纸调转了。”我胸有成竹,“调转怎么看,当然是顺头。”“噫,试你不倒。”大笑。
我更装得若无其事,“干什么要试我?”“因为有男孩子在门外等你,怕你心不在焉。”他说。
“是吗,谁?”“我怎么认识。”“我也不认识。”“那人家干么巴巴地跑了来站岗,手上还拿着花。”“谁知道。”傅于琛的眼睛真尖锐,什么都看见。
“对,女孩子长大了,自然有爱慕者上门来追求。”他声音中有点慨叹。
我不出声。
“渐渐便来了,再过一阵子便恋爱结婚生子,小孩变大人,大人变老人,唉。”“恋爱结婚生子,就这么多?”我问,“事业呢?”“你像是有事业的女性吗?”傅于琛取笑我。
“怎么不像?”“要事业先得搞好学问,没有学问哪来修养智慧,怎么办得了大事,你若真想做出点成绩来,从现在开始,痛下二十年功夫还有希望。”我呆呆地听着。
“十年寒窗,十年苦干,再加上十足十的运气,才能有一份事业,你别把事情看得太容易,大多数人只能有一份职业,借之糊口,辛劳一生,有多少人敢说他的工作是事业?”这是傅于琛第一次同我说大道理,我感动得不得了。
“怎么样,承钰,”他当然看出我的心意,“打个赌好不好?我栽培你,你下苦工,二十年后看谁赢得东道可好?”忽然之间,我站起来说:“好!”他伸出手掌,我与他一击。
他笑,“把门外的小子打发走吧,这种把戏有什么好玩?你没有时间打理此类琐事了。”我看着他,一时间不明白这是关怀还是手段。
“成功是最佳报复,到时不怕你生父不出来认你。”这句话决定了一切。
惠保罗走了,花留在门口一直至枯萎,没人去理它。
傅于琛第二天就把我送进一间著名严格的女校,叫我选修中英文。
忽然间我对功课产生最浓的兴致,每天孜孜地读到晚上十二点,调校闹钟,第二天六点又开始读,真是由天黑读到天亮,天亮读到天黑,连看电视的时间都不大抽得出来,莫说是其他娱乐,一整个学期都是这样,陈妈啧啧称奇,傅于琛却气定神闲,像是算准我不会令他失望似的。
惠保罗后来又来过几次,由我开门打发他走。
用的借口是“妈妈不想我这么早同异性来往。”听听,这是有史以来最古老的借口,是女性对她们所不喜欢的异性说出,好让他们落台,蛮以为只是老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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