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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阑立即觉得胸口痒了……
然后她手一松,折耳猫落地,太史阑看也不看,转身便走。
宝贝她不要了,至于眼前这个宝贝,爱谁谁!
她走得大步生风,一往无前,走出小庙。
“踢踏踢踏……”
走过溪边。
“踢踏踢踏……”
走上山道。
“踢踏踢踏……”
一刻钟后,太史阑终于回头,冷冷看着身后那个阴魂不散的小影子。
“你跟着我干嘛?”
折耳猫的袍子更脏了。小脸上汗珠滚滚,他一边挪动短腿拼命跟上,一边胡乱地用袖子擦脸,袖子脏,擦得脸更脏,灰一道蓝一道,更像一只银蓝色苏格兰折耳猫。
很难想象,他那双小短腿是怎么跟得上太史阑的步子的,还跟了那么久没落下。
太史阑不得不承认,这娃娃虽然无耻混账天生流氓胚,但那份毅力确实少见。
“吃……”折耳猫瞧见太史阑神情,聪明地没把下一个“奶”字说出口,只瘪瘪嘴,向她伸出双臂。
太史阑瞪着那短肥的小手臂。
什么意思?
要抱?
能吗?
一抱进怀里,这小流氓一定会立即把脑袋凑过来啃啥啥吧?
折耳猫四十五度角仰望她,大眼水汪汪要抱抱,粉嫩的脸颊鼓鼓的,喷薄出画笔难描的娇色,全天下女人此刻都会母性爆发高喊乖乖将他搂入怀,一切错误都可原谅,被啃两口觉得好萌啊好萌,被摸两下觉得开窍真早聪明啊对发育好啊啥啥啥。
偏偏他好死不死遇见太史阑。
太史阑冷峻的眼神飘过他头顶,转身,离开。
折耳猫呆呆地放下手臂,愣在原地想了一阵,不明白自己通杀必胜绝技今儿怎么失灵了,直到发现太史阑已经走远,才再次跌跌撞撞追上去。
这回他离得远了,跑得急,不几步绊到石子,跌下去重重一声。
他却没有哭,只抬头看太史阑背影。
太史阑似乎听见了,却没回头,笔直的背影大步去了,渐渐消失在山道上。
折耳猫垂头,日光打在他长长睫毛上,有细碎泪珠泫然欲滴。
忽然脚步声响。
折耳猫立即抬头。
太史阑面无表情静静立在他面前。不等他露出她觉得“很猥琐很无耻”的笑容,她弯下身,一把抓起折耳猫,往背上一放。
“搂紧我。”她道。
一双小手听话地弯住她的脖子,肥肥的手指头紧紧扣住。
太史阑垂眼看看那手指,白嫩而短,像一双软软的爪子。
她忽然有点恍惚。
恍惚还是三岁前,自己也曾呆在妈妈背上,由她背着走过春夏秋冬,走过一座又一座天桥,直到走进那个开始又终结的冷漠城市。
那时她左边是一个大包,右边是一把破琴,她在中间,大包撞着她的腿,坚硬的琴身硌得她肩膀痛。
可是她记得,那时候,很欢喜很欢喜。
太史阑侧头看折耳猫,那娃娃已经睡着了,走了那么多路,他已经疲惫不堪,脑袋歪在她肩上,呼噜呼噜吐口水。
太史阑侧着头,日光在她眉梢,此刻温柔。
她将背上的折耳猫,轻轻往上托了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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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阑没有很快出东昌城,因为折耳猫很快醒了,他是饿醒的,太史阑很清晰地听见他小肚子里发出的咕噜巨响。
听着那声音,太史阑也觉得自己两眼开始发花,她从昨晚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又赶了很多路,可她身上没有钱物,皮箱里有捡来的黄金珠玉,却远在安州。
“那个庙。”她问折耳猫,“里面有没有什么宝贝?”
她此刻想着养个孩子不容易,是不是去把那宝贝偷出来先。
折耳猫漂亮的大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
太史阑想想也是,那庙破到人神共愤,晾件内裤四面八方都看见,怎么可能有什么宝贝,看样子又被那疯子给骗了。
这南齐的女人,怎么死之前都喜欢忽悠人?
折耳猫忽然踢了踢她。
太史阑一低头,才注意到他的小靴子,虽然沾满了泥土污垢,但好像……很亮,很闪,很多宝石。
太史阑抠啊抠,抠下了一块红宝石,计为靴子上诸多宝石中最小的一块,太史阑拿去换了一千两银票和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