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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尤其那后一句,真是轻描淡写已入木三分,足以让近似于寡居的人恨她轻狂了!
她犹在喟叹,常氏已果不其然的变声,“心疼?不过是跪地敬个茶就心疼?那也太把自个儿看得娇贵!我这婆婆通情达理,不过让你们顾个大面儿,若遇上那让媳妇给婆婆暖脚、倒夜壶的人家,你们还上吊抹脖子不成?既这么着,三媳妇……”
“媳妇容琳给婆婆敬茶!”容琳举案齐眉,声音如旧。娘真有先见之明啊,出嫁前夜专门说到别小瞧了这敬茶,说顺当的不过是一跪一起,不顺当的则会有诸多花样,娘当时还笑着说大户人家不会用那些下作的手段,告诉她不过是让她当个故事听了知道这世间什么事都有,却也幸好听了那些故事,不然她还真不知该如何进退了!先前得了秀儿的提示没失手泼了茶,此时要如何呢?看她们的意思,似乎还要让她这么擎着……容琳垂了眸,暗自思量,余光里感觉到大少夫人季兰不安地动了动,似要起身,她,敢违逆常氏么?容琳多少有些好奇,这边还在等着看她会如何,却听炕梢上坐着的二姑奶奶先出声了,“娘,人家在给您敬茶……”
“姑奶奶,我刚说了你是客!”常氏应声对了自己的女儿,“再说她那么大个人跪在那儿,我能看不到、还用你来报讯?”话虽如此,两手可还放在腿上,显是并无打算去接——容琳也不需她去接了!
在一屋子人惊异、惊惧的眼光里,容琳婷婷起身,细步走到炕边儿、稳步踩上炕前的脚踏,端端正正地把托盘摆到常氏面前,“婆婆,请用茶!”
常氏虽坐在炕上,可容琳本就高、又站在脚踏上,常氏不得不仰面才能看了她,急怒交加:“你、你,谁让你起来的?”
金桔见小姐如此,直要拍巴掌叫好了,凛凛地扫了屋里人一圈儿,似在下战帖,那意思是管你什么夫人、奶奶还是丫头的,谁再敢刁难她们小姐就试试看!那一刻的金桔实在是威风至极,只是实在没人顾得看她,一众人都被容琳的举动惊住了,容琳却若无其事,“婆婆,我要不起来,这茶也到不了您手里,炕上炕下隔得那么远,总不能让您屈尊下炕去接,那样的话可就是我们做小辈的太目无尊长了!”说罢温婉可人地道:“婆婆请用!”人退下了脚踏,在炕边儿垂手侍立,礼数周到得无可挑剔。
常氏一口气好容易喘上来,大瞪的眼还没完全恢复原状,再开口有些声嘶力竭,“我问你谁让你起来的?”真是反了天了,她在这家里几十年,还是头一回遇到敢在她面前任意妄为的!这媳妇表面看着服服帖帖,却竟然是个笑里藏奸、脑后长反骨的!她要不压服了她,她这一辈子要的强岂不全成了说嘴的了?!
“婆婆,我自己起来的,”容琳笑颜无辜,“媳妇敬茶总要敬到婆婆手里,婆婆拿取不便,媳妇理该体谅,想法子变通,一味拘泥偏跪着不起来,看着是恭敬守礼,其实倒容易让人误会成是新妇进门即被责罚、成心让她那么跪着,好像夫家是多严苛的似的,这么一来就在无形中把当婆婆的陷入不慈不厚的境地,损了婆婆的名声,那就不是孝道该有的,媳妇……”
容琳不急不慌,娓娓道来,常氏哪还能听下去?紫涨了一张老脸,负气道:“你不用给我灌迷汤!我就让你跪着还有何不可么?”
“娘——”二姑奶奶坐不住了,原以为没有昊琛在跟前儿,杜容琳一个刚过门儿的尚书小姐面软眼低,能神气到哪儿去?想不到她伶牙俐齿,显见不是个好惹的,若逼急了她,再叫进昊琛……以后她这娘家只怕不能想回就回了!心里想着,人就往前靠了靠,拉了常氏的手,想劝说着息事宁人。
可惜她是这么想,有人却不甘心,妙莹心里骂这二姑姐是扶不起来的阿斗,面上早笑开了,“夫人您说哪的话?别说三弟妹是新来的,”刻意矜持疏淡地瞥一眼容琳,才又续道,“就是我和大嫂进李家门这么多年的,您说让跪我们也不敢不跪啊!”
常氏听她这么说,觉得挽回些颜面,转脸对了容琳要以此教训,容琳已笑了,“婆婆,您想让容琳跪自不是什么难事,只现下似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呢!”说罢暗示地看了常氏身前的茶盘——媳妇茶还未喝就端出婆婆的架子似乎说不通呢!
常氏听着她不温不火的语气就觉气血上涌,心道这尚书小姐是个什么变的?年岁不大竟象修炼成精的!她既那么说,她就先喝了茶再说!一赌气,常氏伸手就去端杯,容琳不愿生事,赶紧提醒,“茶烫,慢些!”晚了,常氏已端杯就口,因带着气,竟不是抿一抿,而是实实惠惠的一大口,进嘴就像着了火,“噗”的一口吐出来,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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