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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凭的是器的根本,凭借的是规矩,凭借的是一个几乎所有人都认同的规矩。”
“雅儿,若是所有人心中不认同维持国家存在的规矩,那国将若何?大王若何,那些大夫若何?”
王离如此说着,心中却回想着现代,便是那些国家领导人又如何,他们凭什么坐镇万民九州,一个常人的身体,智慧也不见得高到哪里去?可是他们麾下亿兆之民,竟全然没有一个认为这不正常?
这样的问题,在许久以前,他是从不会想,也不会去想,因为那时候,他还是器。而到了如今,他已经脱出了器的范畴,自然明白了君子不器的道理。
“轰!”王离这番话,犹如振聋聩般撼动着雅夫人的心灵,再次将她过往的一些世界观彻底破碎,原来一个国家的真相是这样。
一个国家的存在,仅仅是所有人的认可认同才是国,若是所有人都不认可,不认同,那国将不国,他们这些贵胄又算什么?
在这个时代,这样的问题除了少数人是不会去想的,直到秦末有人喊出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话,才堪堪在国之大器上轰出了个裂缝。
可是那些人为什么要认同呢?
“你已经摸到了君子不器的边。”雅夫人如此想着,原来是这样。
“器的背后,就是规矩,人人认可的规矩。认可规矩,认同规矩,就被规矩束缚,浑浑噩噩而无所知的变成了工具,变成了器。”
“可是若不认同认可规矩,那岂不是造反,难道一人之力能抗一国不成?”雅夫人不可置信的想着,这个问题,她过去想不到,也不敢想。
“谁说不认可、不认同规矩就是造反?我连心中想想都不成吗?我不认同,不认可,并不意味着我一定就要反对啊?”王离笑道。
“所以,接下来我要说的,明白了这一层之后,那就是君子执器。君子不应该成为器,而要成为执器之人。”
“明白了规矩的奥妙,就可跳脱出来,我们不仅不反对规矩,反而要利用规矩,甚至造就对自己有利的规矩。”
“君子执器,便是此理,利用规矩,规矩内的他人便在不自知中变成了君子手中的器。”
“而这规矩又是怎么来呢?看如今之天下,最大的规矩莫过于国家,这是由无数规矩组合出来的庞然大物,那小规矩又如何呢?”
“就如雅儿你的过往,他们认为女人有着很多男人,就是荡妇,就是不对的,不道德的,甚至女人也这么认为。”
“这就是一条小规矩,而这条规矩的由来,便是男子基于某种心理而造就,随即得到了天下男人甚至女人的认同。”
“认同的人多了,这条规矩就成了。”
“有着这条规矩存在,男子就可坐拥三千,女人如此就是不对,所有人都认为她不对,她自己也以为自己不对,一些女人,偷偷摸摸的与其他男人欢好,一旦被现,不用他人辱骂和管教,仅仅是自责就会选择自杀。”
“这就是规矩杀人,而这条规矩的存在,无疑是有好处,全天下的男人都会维持他,所有认同的人都会维持,为了维持规矩,对付违规者,甚至有着种种极端做法,对于这样的规矩,我们可以不认同而跳脱开来,但是却要正视其背后的力量,所以还是得守着规矩。”
“另外我再说一点,但凡规矩的存在,必定是有着大部分人的利益,甚至被束缚者也是有利而被甘愿束缚,如此才可稳定而长期的存在。”
“就如荡妇规矩,本是男人造就,可是女人也会认同,因为女人也好处啊,想想看,我是贞洁烈妇,你是荡女,我在你面前,多有优越感啊,多么高大啊?”
“又比如,两女争男,总是要将另一女人骂成荡妇婊子,便是贬低对方而得优越感。”
一边说着,王离心中已经豁然开朗了,将君子不器的道理放在生活中,很多人虽然是器,但是也会本能的使用一些。
就如小时候,父母总会说,他人家的孩子如何好?实际上就是在孩子面前树起了一个规矩和榜样,如果孩子认同,他人的孩子好,我也应该这样做,那便去做了。
当然,这样的运用太过粗浅,树起的规矩太无力,通常都达不到作用,反而会引人反感,更多的孩子会想,别人家的孩子那样好,你们怎么不去认他当自己儿子,我是我,他是他,我傻x才这样干呢。
“原来是这样。”
雅夫人和乌廷芳两人听着,一起品味着话中道理,对王离更是敬佩与喜爱,先生竟是站在这等高度来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