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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诚道谢。
他微笑问我:“小师弟,那你现在觉得是狡诈些好、还是待人以诚好?”
这话,竟似大有深意。
我想了想,据实回答:“到目前之止,我还是不想改变初衷。待人以诚,他人未必回报以诚,但那又如何?至少我自己是诚恳的;如果时常疑人,他人不见得全都虚伪,但自己却已成为一个欺诈之徒,——这在我看来,得不偿失。”
“阿弥陀佛,你可真不像明于远的学生。”
我笑起来:“那是。妙莲天生不求上进,专精吃喝玩乐,只肯跟老师学琴棋书画。”
妙音微笑:“好一个吃喝玩乐。你老师琴棋书画一定十分了得吧。”
我作骄傲状:“别的不谈,就棋而言,我与他下,还是互有胜负的。”
“互有胜负?”
“是的。他想让我赢,我就能赢他;他想让我输,我怎么也赢不了。这不是互有胜负又是什么?”
我笑嘻嘻。
他正喝茶,这下好了,得道禅师变成喷水大师。
我满脸崇拜:“哎呀,师兄,这道笔直的、力道强劲的水线是怎么变出来的?太厉害了,教教我好不好?”
他却不脸红,只是似笑非笑:“简非,我看你是好得差不多,现在就可以上路了。”
上路?
我止了笑,疑惑地看着他。
他似乎在想着如何措辞,轻咳一声。
“昨夜接到皇上传信,让你此间事完,即动身去南山书院做几天学生。”
话是听清了,可头脑却不清爽。
这南山书院是什么?为什么要到那儿去做学生?更重要的是,为什么事是一件接着一件,没完没了了?
西景回来,我只是想去兵营,哪知却先是阿朗、后是云昌国明霞郡主、再是芬陀利国,现在又冒出个书院……
历练?
唉,有谁知道我并不想这么被练来练去。
阿玉究竟在想什么?
不管了,我咳嗽起来,而且咳得来势凶猛。
“师兄你看,我受寒厉害,那什么南山书院过些日子再说。莲花峰我十分喜欢,这处精舍你就给我吧,这段日子我哪儿也不会去的,就住这儿养病了。”
说罢,紧拥被子。
“阿弥陀佛,小师弟,你是想在此地等你老师吧?”
“师兄,你……”
被他识破心思,我顿时一双眼无处安放。
“哎呀,小师弟,你现在烧得厉害吧?瞧这脸、这耳朵,都快成透明的。”
他一脸关心焦虑状。
我打定主意不搭理他。
明于远说要来看我扫叶,有他作伴,去莲花溪泛舟,定然极有味道。
在这儿与他晨昏相对,是何等惬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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