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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乡好啊,拿出最好的东西招待我们,吃地瓜,喝又腥又臭的咸鱼汤,我们吃喝得那个香啊。4月底的天气,东北多凉爽,行军打仗多好呀,海南岛最热时30来度,脚底下都烫人。左边就是蓝汪汪的大海,光馋人,不能喝。又热又累,又饥又渴,昏倒了就架到路边树下,那时都有经验了,一般死不了人。
在加积这边,一个老乡跑过来,指着山上,冲我们伸出一个巴掌,意思是有敌人。我说5个?他连说带比画。我说50?他比画得更来劲了。没辙了,我派个战斗小组上去看看,刚上去就打响了。我让60炮开火,两炮过去,那人就黄乎乎地下来了,500多。一个军官跑到我面前报告,说贵军这炮打得太准了,我们营长、副营长和个中统特务看地图,一炮就打死了,我们就都下来“起义”了。
国民党部队,各市县官员,他们的老婆孩子,都往南走。让我们追上了,他们就坐那儿不动了,喘得呼哧呼哧说不上话来。只要他们不打,我们就不理睬他们,没工夫理睬他们。
夏克老人说:
我们向南奔,俘虏往北走。三五成群的,几十上百的,饿了也不敢去村镇弄吃的,怕老百姓收拾他们。走不动了,有的倒在路边,死人似的。有的坐在那里,傻呆呆地看着我们。
在和乐碰上43军部队,大家更来劲了,一溜小跑,都想抢到前边去。
开头我和师长坐辆缴获的吉普,跑半天没油了,扔了步行。我有匹小马,也是缴获的。南方那马比北方马矮一头,挺壮实,正当年,也没骑,就驮件行李,没到榆林就累死了
徐芳春老人说:
我们在东线追击,从文昌、加积追到榆林,山炮4个人抬着跑,跑了一个星期。
敌人带的椰子,逃跑扔路上不少,那东西水能喝,肉能吃,解饥解渴。咱们哪明白呀?头两天嗓子都冒烟了,也不知道捡一个吃喝。
徐国夫老人说:
355团3营教导员刘继泰,扛挺九二式重机枪的枪身,4O来斤。头10里还行,20多里后就吃不住劲了,那人也渴得不行了,就去路边稻田喝水。见个国民党兵趴在田埂下,一搭话,是山东老乡。刘继泰就说,你帮我扛机枪吧。这个挺壮实的山东小伙,就把枪身扛上了,也就参加解放军了,后来当了团副政委,叫赵巨山。
凡是干部流汗最多的部队,都是跑得般快的。
我们是4月30日拂晓,赶到榆林的。港湾里两艘军舰,正忙三火四地装运货物、人员,上船的急着开船,没上船的急着上船,哭声、叫骂声搅成一团。几只来回接人的灿板慌不择路,撞在一起,在海面上团团转。
355团迅速插向右翼高地,居高临下封锁了港口。那时没有高音喇叭、半导体喇叭,就一边招手,一边拼命喊叫“解放军优待俘虏”,让敌舰靠过来。舰上敌人不听,也可能是听不见,也不管码头上那些人了,起锚开船。没办法,只好枪炮齐鸣,集束手榴弹也砸下去,为它们举行了海葬。
先头356团越过榆林,直奔三亚,敌舰已经驶远了,只俘虏些未及登船的敌人。
张实杰老人说:
在凌水县城北边,约一个连敌人占领个高地,我们到那儿,敌人也不开枪。1营派个班上去,让他们缴械投降。敌人突然开枪,当即伤亡4个人。其中有个班长阎克林,黑龙江阿城人,是打天津时的爆破英雄。
追到三亚,天黑了。三亚那时就是个400来户人家的渔村,几乎都是茅草房。侦察报告,港外有许多敌舰,其实都是些商船。我抓个3连,就往那儿跑,不能让敌人跑台湾去了呀。跑到鹿回头那儿,机枪架上,喊叫让敌人投降,船上没动静。调上两门山炮,打了两炮,敌人下船上来了,1千多。
徐国夫老人说:
辽沈战役跑掉几万人,平津战役跑得更多,都是从海上跑掉的。在陆地上跑不掉,到海上咱就没办法了。咱们没有海军,机帆船也追不上军舰。长途追击也不能带上远程大炮,只有眼睁睁看着他们跑掉。那时许多人发狠心要当海军,一定要建设强大的海军、空军。
最后一战结束了,我头重脚轻走进榆林海军要塞大楼,找个房间,一头倒在床上,睡了两天两夜。
郑需凡老人说:
我们从海口追到三亚,又从三亚追到天涯海角。
过了三亚,说前边还有敌人。我说有没有敌人,也不能在这儿歇脚,得去看看天涯海角。
过去听说“天涯海角”,以为就是个成语,形容多么偏远,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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