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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且元不禁笑了,胜重的担心真让人可笑。“板仓大人,即使派出密使一事属实,但就算战事发生,大坂从何处得来此天大的费度?”
“你还强词夺理?”
“且元非强词夺理。打仗耗费巨大,不肖的市正,正是掌管金库钥匙之人。”
“金库?”胜重这才约略平静下来,但仍怒气未消,“市正大人,你说的可是真话?你掌管金库钥匙的权力恐已不再,难道你竟还不知?”
他怜悯地盯着且元。
“权力不再?”且元的脸刷地变得苍白,“究竟怎回事……且元一无所知啊。”
板仓胜重放低了声音,“看来令弟主膳正贞隆未联络你啊。市正大人,你好生想想,金库的门若还锁着,京坂米价会涨吗?大人以为金库的钥匙还平安躺在令弟口袋里?”
“这,这……主膳正他……”
“哼。你动身未久,钥匙易主,现已不知转交到谁人手中。你自当明白,就是那些钱造成了米价飞涨。浪人武装进城。你可去京中兵器铺看看,铠甲的价钱已经上涨了三五倍。那些钱差不多已花光了。你还敢说未施暗手?”
“……”
“板仓胜重正因为信任你,才甚为关注你的骏府之行,始终希望你能圆满解决问题。万万没想到,你竟故意把我的视线引向骏府,趁机于背后大肆购买军粮和兵器。”
“……”
“你这一手陈仓暗渡,玩得漂亮!可板仓胜重却因此受到了大御所的严厉斥责,从昨日到今日,胜重就一直不断在使者面前谢罪。哪怕我把军粮全部买下,囤积起来,也能防止这场大乱啊。唉,太平大潮已然退去,陆续进城的浪人正兴奋地望着堆积如山的米袋子,狂妄地叫嚣着‘时机已到’,这种狂热已席卷京坂之地。市正,你可真是令人敬重的丰臣忠臣啊。”
“板仓大人……”
“加藤肥后守和浅野父子,也都欲葬送孱弱的丰臣氏,你们真是葬送丰臣氏的名手啊。”
片桐且元再次陷入茫然:难道自己对弟弟主膳正贞隆太大意了?本该对他千可万嘱,无论发生何事,也不能交出金库钥匙。金库一开,丰臣岂能不败?大坂城内主战之人异常狂热,他们拿到金库钥匙,再囤积粮米……事情正如板仓胜重所言,战端开启只是时日问题了。
且元正茫然,只听得板仓胜重凛然道:“我会把你平安送出京城。但下一次见面,我们就要像武士那般在战场上刀枪相向了。只愿你在此之前,好生活着。”
片桐且元正在京都受到板仓胜重严厉诘责时,大坂城内,听完两个老女人禀报,淀夫人满面怒容,陷入沉思。
“怎可能!”她忽地冒出一句,然后使劲摇头,再次沉默。两个老女人说得甚是清楚:片桐且元是关东内应。此若属实,丰臣氏和秀赖的命运将会如何?
“你们再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讲一遍。我不听你们自己的意思,我只听事情的过程。”
两个老女人惶恐地垂下头。大藏局为难地让道:“就由正荣尼说吧。”
“是。请容奴婢禀报。”正荣尼约略思量,从容道,“那一日,正下着雨。尽管如此,人家还是出迎到门外,真是热情。”
“谁迎接你们?”
“险些忘了说,是茶阿局出来迎接。”
“忠辉的母亲?”
“把我们请进了客厅,热情款待。当时,我们二人都诧异得很呢。眼见为实,耳闻为虚,两厢相差实在太大了。在这边,总是听说大御所何等震怒,可去了一看,完全不是,茶阿夫人不仅热情欢迎,还即刻把我们引见给大御所。”
“大御所第一句说了什么?”
“一开始……对了,一开始是这般说的:远道而来,辛苦了,快,快进里面来。还要赐酒。”
“你们如何应对?”淀夫人闭着眼,语气犀利地反问。
“大藏推辞,说要完成使命再饮酒。”
“然后呢?”
“大御所甚是快意,连连称好,让我们快说。”
说到这星,大藏局接过话茬:“丝毫不差。于是,奴婢就说,夫人对此次供养延期之事甚是痛心。”
听到这里,始终闭着眼的淀夫人竟哇地放声痛哭起来。近日,淀夫人异常敏感,即使不听到这些,她恐怕也会落泪。她究竟为何哭泣,两个老女人当然无从得知,却更加紧张。
“然后,奴婢说,钟铭的事……夫人和少君压根儿就无诅咒大御所的意思。大御所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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