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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突然低声说道:“那天那事情……我去查了……”
柳静菡知道他说的是被巨蛇攻击之事。她心里约莫有了答案,也就没多问,等着司徒俊自己开口。
果然,过了一会儿,司徒俊就悠悠的说道:“确实是赵嬷嬷那边露了风声。我已经着人娶查过了,前几天她说身子骨不适,让她的儿子过去送过两回药。也只有她儿子一个人曾经出入过。”
“这……她和你的情分在她引人入府,想要玷污我的清白的时候,已经断了。你总念着当初的情分,不肯深罚她,觉得眼不见为净就好了。可是如今……”
柳静菡顿了顿,看了司徒俊一眼,到底还是下了决心,接着说道:“她非但不念着当日的恩德,反而把咱们当成了仇敌。你岂不知‘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
你若是对一个人太好,好到超过了她应得的,那么这份好就会变成一种理所当然。
当你突然对她有一点点的不满或者责备,这种好就会转化为一种怨愤。
如今的赵嬷嬷正是这种心态。
对她好了二十多年的楚王,突然将她发配了。她首先想到不是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反而觉得是对方“忘恩负义”。
司徒俊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呢。只是人面对亲近之人的时候,总是会自动自觉的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又或者觉得她一定是和其他人不同的。
然而,事实证明,人就是七情六欲的动物,任何人都不能免俗。
“这一个巴掌拍不响,若是没有人勾连,只怕赵嬷嬷也没有用武之地。想必你也应该查到到底是哪个想出了这么个恶毒的主意。”
柳静菡影影焯焯的也想到了几个名字,却也不肯定到底是哪一个。
司徒俊突然有些尴尬,咳了一声才说道:“这……这人你也知道的。”
柳静菡眼珠一转,再看司徒俊那副德行,立刻脱口而出:“是不是长安郡主!”
司徒俊脸色先是一红,又是一白,点了点头 ,算是默认了柳静菡的说法。
柳静菡气得倒仰。
“啪”的一拍桌子,柳眉倒竖,气恼道:“真是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上次她算计我的事情,我还没有找她算账,她反倒自己找上门来了!什么东西!”
司徒俊吓了一跳,他这还是头一次听见柳静菡口出恶言。
他赶忙安抚:“这样的东西,咱们还能怎么办?狗咬咱们一口,咱们难道还回咬一口?千万别生气!”
他也看不见柳静菡的具体位置,只能是焦急的用手找着她的方向。
柳静菡再气也不忍心折腾司徒俊,到底还是拉住了他的手,恶狠狠的说道:“说!你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让这位眼高于顶的郡主娘娘像疯了似的追着你!这都成亲多长时间了?她居然还痴心妄想想要除了我,取而代之?”
司徒俊被她这副河东狮吼的模样吓得小心肝乱颤,他赶忙解释:“我,我何曾做过什么啊?不过就是有一次她的马车在街上失控,我一时好心,就出手救了她。”
“说得这般含糊,可见其中是有猫腻的!她是不是当时说要以身相许来着!”柳静菡狠狠掐了司徒俊的手心一下。
司徒俊手上吃疼,顿时一哆嗦,赶忙低声说道:“没有的事,没有的事,你想太多了。”
他哪里敢说实话?
再者,那都是六七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他才十三四岁。一腔热血,头脑发热才会挺身而出。
如果放在现在,他是绝对不会为了一个没有关系的女人身陷危险的。
他如今早就有些记不得具体的时间和细节了。
不过,好像当时长安郡主确实说过要“以身相许”来着。
不过他是怎么回答来着?
他有些记不清了。
反正现在绝对不能告诉怒火中烧的柳静菡。
……
日子过得飞快,终是即将到了除夕。
因着这一天,整个皇室中人是都要聚集一堂,举行一个家宴的。
即便是亲情单薄的皇族,也不得不估计世俗的常理,表面上装出一副和乐融融的模样。
然而,毕竟是因为太子刚刚薨逝不久,所以这次的家宴,皇上也吩咐了钱贵妃不要用得太过奢华,以简朴为主。
通常,这样的宴会,名义上是家宴,可是也会邀请一些比较亲近的重臣和家眷,一方面是为了显示君臣一家,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对某些臣子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