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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躲着老鼠走的肖白,看着躺在地上的老鼠的尸体,真不相信那竟然是自己干的。她其实把那只老鼠赶走就行了,那只老鼠也伤及不了她什么,她大可不必如此血淋淋的。可是她又一想,它应该待在它应该待的地方,它跑到了这里就是跑到了不该跑的地方,于她来讲这就是入侵,对待入侵者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她不打死它,它就会毁坏这屋中一切能毁坏的。这样一想她就心安理得了,就好像是进行了一场正义的战斗,是打击侵略者。接下来她就心爽气朗地忘记所有的不快投入到她的关于石狮子大战的新闻写作中去。有关石狮子的所有人和事都清晰地装在她的脑子里,她的这一场写作就像是坐在打开的电脑前读一篇滚动着的电子版,它们早就成熟于心。那篇扬扬洒洒一万多字的文章肖白一气哈成。她在创作的亢奋里忘记了恐惧忘记了生活带给她的一切忧愁和烦恼。她也忘记了吃饭。写作能使她忘我,说明她真是一块写作的料儿。只是在写作思考的间隙里,她完全是下意识地将桌边的那一包饼干搬腾进肚子里去了。当她写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她才发现她早已坐进了夜的寂静和深黑里。当她站起身想伸伸懒腰的时候,电话铃就像是有谁设定好的,专等肖白一起身就刺耳地叫起来,它再一次破坏了肖白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信和轻松。在片刻的僵立中,肖白能感觉几近平和的身体被这悚然的响声一惊,所有的毛孔仿佛都在那个瞬间寒气逼人……
她不想接这个电话,她知道打这个电话的多半是与这房子的旧有主人相关。那个在她之前居住的旧主人像这间房子一样充满莫测和神秘。她忽然想起前次在半夜打电话找林佳楠的那个沙哑嗓音的男人。现在她像被这灵感点拨了一下似的,又忽然记起了那个尾随她进屋然后扼住他的黑影所发出了声音,那是多么相像的两个声音呵,不,那根本就是同一个声音!
肖白就像是生怕手里握着的风筝于突然间断掉似的,她赶紧去抓那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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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无声。
她也不说话。
那个人肯定没有放弃电话。他们在无声的话筒两头僵持着,谁也不肯首先打破僵局和空寞。肖白能听出话筒那边丝丝缕缕传过来的粗重的喘息声,她还能听出自己紧张的心跳声……她发誓要像对待那只老鼠一样静观其变,不露声色,以静制动。
“我知道你在猜测我是谁。我,我不想对你怎么样,我只是想让你告诉我佳楠哪儿去了!我打电话是想要回我的东西,我,我把佳楠的照片丢到你那儿了吧?”是那个沙哑嗓的男人的声音。肖白不知他是在醉酒状态还是在恶梦醒来的状态给她打来这个电话的,电话里的声音不似先前那么生硬和恶狠,话音里停留着一丝吞吐一丝犹疑还有一丝沮丧。当那个男人一说“把佳楠的照片丢到你那儿了吧”,肖白立即就想到了落在门庭地上的那张裸体画片。原来那不是一张画片而是那个叫佳楠的神秘前房客的照片!那神秘自她住进这屋子就一直折磨着她刺激着她让她每时每刻都不得安宁充满恐慌倍受煎熬。她必须得揭开那神秘才能结束这煎熬。她下定决心,沉住气跟对方说:“是的,我在门厅捡到了一张画片,我以为是一张画片呢,她长得真美!真的像画上的人。你说她叫佳楠?是在我之前住的那个女孩吧?”肖白尽量把话说得温和亲切,可是因为紧张,那话音里仍不免夹杂着颤音。
或许是男人对肖白的态度感到了意外,他本打算承受电话这头狗血喷头式的怒骂和喝斥,如今,他面对了他根本没预料到的情势,有些不知所措,不知如何回说。所以,电话里有那么一刻很微妙的沉默。
《守身如玉》第七章(4)
“是的,你说的对,她很美,像画上的一样。可是她不见了,是突然不见了,就在你住进去之前……她没有打过电话吗?她没有留下什么话转告我的吗?或是她在那屋子里没留个字条什么的?我,我,我他妈的放心不下她啊……”肖白听见了电话那头男人的哽咽声,抽抽断断的。透着男人的绝望和无奈,它们似远又近地牵扯着肖白。
“你,你不是想要回那张画……噢,不,是那张照片吗?我把她还给你。你看……”肖白嗫嚅着不知话一出口会带给她什么样的结果。或许是恶果,无以为挽的那种恶果?肖白实在不可预知。而她已经勇敢地迈出了一步,她不想半途而废。
“你?你不是想害我吧?等我去了,你好叫警察把我抓了?”男人的话语之中明显露出对肖白的怀疑和不信任甚至有些敌意。
“你又不是坏人,干吗怕警察呢?再说,我跟你无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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