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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次有所不同,燃灵特使已经传达指令,穆家寨六千部众,需要提供至少一名结丹修士、或是累加不弱于结丹期的战力参加。而据老朽打探得知,此次魔蚊暴动凶猛异常,凶险程度是之前的数倍。按照特使所说的标准,我部至少需要灭杀或生擒一只蓝色蚊王方可撤出。这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不要说在那梦离之地,就算是在云离山脉我部的主场,也需要倾尽全族之力方有希望达成。”
老人一鼓作气说了一大通,十三郎听得满头雾水,只能模糊判断出,穆家寨需要集中包括阿公与穆大叔在内的所有高阶战力,才能勉强达到那位特使的要求。最重要的是,此行很可能是有去无回;对穆家寨来说,的确是一次不亚于天灾的横祸。
此时他才明白,为什么之前相遇,穆元朗误认为自己是那什么燃灵特使的时候会有如此敌意。有心问问细节,可他连秋猎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更不明白魔蚊暴乱意味着什么,担心露出马脚,依旧只能含糊地说道。
“近忧可是那只裂风兽?”
老人点头,苦涩的声音说道:“不瞒小友说,之前听闻仙姑来临,老朽曾打算向其求助,化解此次灭族之祸。后来听闻仙姑也受了伤,这才转了念头,寻到小友身上。”
十三郎闻听微顿,随即心头有怒意产生,嘲讽的声音道:“你想让叮当去对付一只临近四级的裂风兽?”
……
裂风兽的实力究竟如何,十三郎没有见过也无从判断,然而从老者自己经历的战况来看,此兽绝不弱于结丹修士,甚至犹有过之。如果此老打的是这种主意,十三郎绝对不会说二话,直接带上叮当掉头走人,再不愿于此处停留片刻。
在十三郎心里,虽已部分认可了叮当的话,也的确看到了穆家寨诸人和善淳朴的一面;然而他毕竟是从灵域而来,警戒之心从来没有完全消除,哪里会有什么行侠仗义替他人解除危难的想法。况且以叮当的实力去对付裂风兽,即便是动用秘法都难保稳胜,更不说如今这种情形。此时他对老人恶感大生,言语中不自觉地透出一股寒意,目光陡然锐利起来。
自小在血泊中挣扎求生,于各类兽口周围徘徊,十三郎拥有常人无法想象的血煞之气。只是因为落灵城数年的平静生活,这种煞气已经渐渐被他压制在心里,很久未曾显露。如今连遇大变,他的心性无形之中已发生某种变化,以往那种倔狠毒辣的一面渐渐展露,一经释放,其势越发惊人。
“八指哥哥,你怎么了?”
小紫依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敏锐地感受到了十三郎的异变,有些惊慌的问道。
“没事没事,紫依别害怕。”
十三郎身体微震,明白自己因连日来的重压所累,又因牵挂叮当的伤势,心境已有些不稳,渐有焦躁失控的迹象。
左手轻拍其背,十三郎安抚着小紫依,看向老人的眼神却没有变化,透出一股让他心寒的凌厉。
紫依被他以柔和的气息安抚,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却不肯再睡,纯净的目光带着疑惑,在十三郎与最亲近的阿公之间逡巡。
面对十三郎咄咄逼人的目光,阿公心头剧震,面色却没有多少变化。怜爱的目光看了一眼小紫依,阿公转过头,温和地说道:“小友误会了,老朽怎敢劳动仙姑大驾。我的本意是希望以燃灵族秘法,换取仙姑收取我族,不要被火云山燃灵族当做炮灰而已。”
十三郎微怔,尚未来得及说什么,阿公又道:“至于那只裂风兽,老朽自问,集中我部之力终究还是有办法可想。况且……”
说到这里,老人的眼中透出一抹狡诈的光芒,说道:“此次周围部落集中围剿裂风兽,虽说未尽全功,终究还是将其重创,能否活下来还是两可之事。另外周围的部落此番出动,损伤远大于我部,秋猎之事他们也少不了,短时间内,这些部落是没办法对穆家寨形成威胁的。”
听了老者的话,再看到他眼中的那一缕得意,十三郎明了的同时为之哑然。他可以想象,此前的围捕行动中,包含了多少心机和算谋,各路部落又是如何阴招叠出,最终落到如今这个局面。
以周围十余个部落的实力,按说那只裂风兽即便实力再强一些,只要能将战场限定下来,众人同心协力的话,没理由不能将它灭杀。如今这样,该怎么说他们才好。
然而话又说回来,站在阿公的角度,为了保证穆家寨的完整性,此举也是无奈而为。假如裂风兽被除掉,他与穆图却战死当场的话,穆家寨的结局必然惨淡。在那个所谓秋猎的危机下,保不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