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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多少猜得到是谁了,你得罪几个姓钟的,自己心里应该有数吧?”
是钟开文吗?大概是。走到这个地步,钟开文也别怪他不顾情面了。
“我会准十点到。”
“记住,别想玩花样,否则下一次再让我抓到你的女人,就不会毫发无伤还你了。”
“我没那么笨。”钟阒挂了电话后,在沙发上坐了几分钟,才起身敲了楚楚的房门。
姜羿开了门,看是钟阒就直接走出来,再把房间门轻轻关上。
“有消息了?”
“乐乐等一下就回家,我也该回去了。如果方便,下午四点麻烦你跟楚楚到我家一趟。”
“没问题。”
钟阒点了点头,转身打算离开,姜羿的问题暂时留住了他的脚步。
“他们有什么要求?乐乐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被放回来。”
“下午到我家,我会告诉你我的打算。”他背对著姜羿,说完话后迈步离开。
他才刚踏进家门,就看到张妈慌张的在客厅门口来回踱步。一看钟阒进屋,她的表情如获大赦般明显放松了。
“先生,早上我一到,就看见太太倒在大门口,我把太太扶进房间了,也打过电话请医生过来,可是电话才刚打没十分钟,医生还没到。”
“你在这儿等,我先上楼看乐乐。”
走进卧室,乐乐静静地躺在床上。钟阒疾步往前,走至床边坐下。
“乐乐,乐乐……”他试著想把乐乐叫醒,沉睡的乐乐却没有丝毫反应。
看样子,他们喂乐乐吃安眠药了。他接著检查乐乐身上,有没有受了其他外伤,除了手腕上的瘀青,没其他明显伤痕。
他凝视乐乐睡得沉的脸,不禁以手掌抚摸她细致柔嫩的脸颊,昨晚他想了一夜,经过这次事件,他体会到,若不能彻底断绝过去的恩怨,他跟乐乐不可能有平静幸福的未来。他不要他们日后,得随时防范不可知的人为“危险”,他不要乐乐过那种日子。
最近,他开始渴望简单平静的日子,渴望跟乐乐过那种单纯的日子。
说来可笑,回到老家的这段日子,有乐乐陪在身边,每天跟乐乐的生活,简单到近乎单调乏味。然而也是在这种规律单调的日子里,他才发现,原来他以为重要的东西,事实上之于他,一点意义也没有,譬如他努力了十六年的目标——“总擎”。
爷爷的心血早就空有其名了,花了这么多年心思,不过换来一切重新开始,而真正对他有意义的,反而是这栋早没人住的大屋,因为里头有他童年的回忆。
另一个对他具有实质意义,就是乐乐了。她让他十六年的孤独,消失无形;也让他重新检视自己的生活、重新定义生活价值。
某一方面,乐乐用她的单纯,让他看见自己生命里的贫乏,让他看见自己遗忘了好久的能力——爱人也被爱。
十六年来,他以为只要夺回总擎,他就会快乐。可是那天走出股东大会,他的心里除了一个填不满的空洞感,再没别的。
可是当他想到乐乐,那种无法形容的空洞感,竞在瞬间消失了。
那一刻他就知道了,他不能失去她!谁都别想伤害乐乐,他不会允许的!
这一生,他从未如此明白的确信,自己即使拚了生命,也要捍卫一个人,就算要他赔上性命,为了乐乐,他都心甘情愿。
也或许他真正想捍卫的,是他好不容易得到的、睽违已久的家庭幸福,因为乐乐是这么多年来,唯一让他有家的感受的人,所以他不会、更不允许有人伤害乐乐。
钟阒由乐乐的唇上要了一个深吻,依然沉睡的乐乐,对这个吻完全没有感觉,因而不知道,钟阒放了多少情感与不舍在这个吻里头。
再留恋地看了乐乐几分钟后,钟阒为乐乐重新盖好被子,便起身退出卧室,进了书房。
他有太多事必须在姜羿他们来之前完成,尽管他不认为他会出什么事,但为防万一,他不要他可能的离开,造成身边人的困扰,所以很多事,他必须先交代清楚。
他由抽屉拿出这段日子写下的手札,大部分都是关于总擎目前的状况、已施行和未施行的重整计画、可能会面临到的问题、大致的解决方针……除了手札外,他还将早就预立的遗嘱备份也拿出来,遗嘱正本在律师那边,他将这些东西全装到一个牛皮纸袋,封了起来。
一会儿,他拿出纸笔,想写一封信给乐乐。正打算下笔,张妈就敲了门,大概是医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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