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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取来了手镜,握紧双拳,以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气魄对着手镜喃喃说道:
「有什么事要我做的你就直说,我一定帮你做到,做完之后你就别再出现,也别再让人看到你……你要知道这很吓人的,要不是我身体好、反应慢,可能已经要去找蝶衣买棺材了……既然我们可能真的有缘,那么……你就说吧……」
是的,这就是郁以莘思考了三天后的决定。
虽然她可能反应慢了些,可她相信,这世上确实有些「神物」只跟特定的某些人有缘,而这面手镜极有可能便是此类「神物」。
只可惜,郁以莘虽然诚意十足,却没有听到除了她之外的任何声响。
手镜里有的依然只是那个怪怪的房间,以及那个怪怪的男子望着那个黑色长形物或笑、或皱眉、或沉思。
也许是机缘未到吧。最后,郁以莘再度恍然大悟地这么告诉自己。
毕竟除了她之外,其他人都看不出这手镜的古怪,再加上除了看到那些「鬼影幢幢」之外,她的生活里好像并没有出现什么异样,因此,她也就让自己的生活一如以往,日日往返于「悬恩当铺」与住处之间。
不过,为了怕错失机缘,更怕让其他人受到惊吓,郁以莘还绞尽脑汁地想了个说辞,将手镜留在家中,每日趁着睡前的时间仔细研究。
经过了两个月的研究,郁以莘也还真的研究出一些心得。
她发现这个冥主虽然打扮怪了些,可还真是俊!
他身材高挑,双腿修长,但由于他经常穿着里一层、外一层的奇怪衣裳,以及没有外褂的长裤、怪怪的鞋子,怎么看就怎么让人觉得诡异莫名……
他的眼眸大而明亮、炯炯有神,他鼻梁挺直、嘴角坚毅、五官俊挺,还有一头奇怪的赤褐色短发,只要他往头上抹了不知什么「油膏」后,那头短发就会神奇的变为「怒发冲冠」的模样,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鬼」气十足……
而这位冥主除了俊、除了怪之外,郁以莘发现他还更是忙,只不过似乎不怎么乐在其中,否则他不会总把眉头皱得死紧。
她经常可以看到他坐在那个「孽镜」前,手不停地按啊按的,任「孽镜」中的人、事、物不断变幻……
她经常可以看见他坐在一张她猜想有可能是桌案的家具前,用一枝像毛笔又不像毛笔的「笔」在纸上乱画一些奇怪的人形,虽然每张画中的人都长得差不多,可身上的衣裳却每每不同、色彩各异,并且古怪至极……
想了很久很久,郁以莘终于领悟,这或许是冥主的最新处罚方式——让那些为恶之人形象丑恶、衣不蔽体。
就像是冥主房里那名一动也不动的僵直女子,一定是作恶多端之后,才成了如今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还被罚穿上那类衣不蔽体的服装,用来教化世人……
冥主的所在之处,实在充满太多太多的奇异,以及她这辈子见都没见过的古怪人与物,但其中最怪的,自然就是冥主本身。
郁以莘发现,冥主的脾气似乎不太好,因为他老喜欢眯着眼眸望人,而在那种时候,他的眼中往往充满杀气……
但在发现冥主脾气不太好的同时,她也发现,虽然机会不多,但冥主会笑,而且笑起来时比她所见过的男子都迷人,因为,她就经常望着他那罕见但却无比灿烂的笑颜发傻……
由于怕错失机缘,郁以莘一点也不敢松懈,每日都会望着手镜。
就这样,慢慢的、不知不觉的,凝望冥主的一举一动,已成为郁以莘生活的一部分。每晚就寝前,她总要望一望那面手镜,望一望冥主今夜是否一往如昔的忙碌,望一望冥主的房里是否又添了新的古怪物件,然后才安心地入睡……
但这一夜,如同往常地,郁以莘在入睡前取起手镜端详,可一望见镜中的景象,她却整个人呆住了,因为——
冥主竟然受伤了!
他的眼眸上,居然扎着一层厚厚的白布!
而原本表情就不太多、脾气就不太好的冥主,就在手镜中疯狂地捶墙、砸东西,破坏一切他可以破坏的事物……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冥主怎会伤得这么重?
傻傻地望着手镜中那个像受伤野兽般疯狂咆哮的冥主,望着他布满痛苦的脸庞以及出血的拳头,郁以莘真的无语了……
老天,原来冥主也像世人一样会发狂!
老天,这世上竟有人能伤得了冥主!
老天,万一冥主真的瞎了,这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