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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皇上。”
忽听聂飞凤凉凉道:“听说,泽儿此次‘秋狩’,围场都建到云峥去了,也实在是很有魄力。看来,泽儿真是长大了。”
胤泽知道自己瞒住母后做了这样一件大事,母后定当要问罪的。
也不急不慌,对着聂飞凤垂首作揖:“母后,儿臣此次秋狩原本并不想侵害他国,可是母后不知,那云峥的驸马杨宽,射倒儿臣的大旗在先,掳走儿臣的皇后在次,还曾派人行刺于儿臣,实在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
儿臣以为,若儿臣始终无动于衷,任人欺辱,那天衢颜面何存,威信何在?后有甚者,何以加之!则周边各国皆谓天衢怯懦,而轻来伐我。
常言,将在外军命尚有所不受,儿臣未及请于母后,还请母后恕罪。”
聂飞凤抬手去端几上的清茶,垂眸道:“泽儿饱读兵书,不会光纸上谈兵吧?
兵书有云:‘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止。怒可以复喜,愠可以复悦,亡国不可以复存,死者不可以复生。故明君慎之,良将警之,此安国全军之道也。’难道泽儿不懂的吗?
泽儿做了皇帝,都还学不会‘大人不见小人怪,宰相肚里能行船’?
这般气盛怕是要不得。
所谓‘军争为危’,泽儿还是沉稳些的好,免得断送江山,自毁社稷!”
胤泽俊眸一黯,朗声道:“母后,常言‘能攻心则反侧自消’,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儿臣‘秋狩’,不失天衢一兵一卒;东取云峥,广施仁德,秋毫无犯,而百姓悦服,军心大振。
况兵书有云:‘兵非益多也,惟无武进,足以并力、料敌、取人而已。夫惟无虑而易敌者,必擒于人’。
——儿臣绝非逞一时血气之勇,母后明鉴!”
使臣来降
“母后,兵书有云:‘兵非益多也,惟无武进,足以并力、料敌、取人而已。夫惟无虑而易敌者,必擒于人’,儿臣绝非逞一时血气之勇,母后明鉴!
且天衢拜儿臣为帝君,儿臣自当上奉先祖典制,下安芸芸黎庶,报先皇知遇之恩,谋众生百代之福。
‘胸中元自有丘壑,盏里何妨对圣贤’,儿臣既然担起了天衢的托国之负,势必谨奉天职,励精图治;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冰清默默移目身边的人,一片芳心千万绪。
国公炎铸对着眼前的少年天子久凝望,一双浑浊的眼睛大放异彩,毫不掩饰他的心里,有多少的欢喜。
聂飞凤则不然,沉吟半晌,却只移目冰清:“皇后可记得,哀家曾经在这宫里跟皇后说过的话吗?”
这般的突兀,让冰清微微一怔,一时不明白她说的是哪一句,“请母后明示。”
“混帐!”
冰清轻撩凤衣的衣摆,盈盈下拜,“冰清有罪,母后息怒。”
茶盏往几上用力一掼,聂飞凤蹙眉:“皇后可曾记得,哀家曾经说过,皇后春初嫁入皇家,若是逾秋还不见皇后有消息,哀家必定废后!”
冰清微微红脸:“回母后,冰清记得。”
毫不掩饰的嫌恶,聂飞凤口气也是不善:“那皇后可是有消息了吗?”
冰清淡淡摇头,嗫嚅道:“没有”
凤眸一深:“那皇上可宠幸过皇后吗?”
冰清尴尬不已,只好硬着头皮续话,可话还没有说出口,胤泽忽然伸手把她从地上扶起,揽住她的纤腰,向聂飞凤道:“儿臣答应母后要为皇家开枝散叶,就当言必信,行必果,儿臣只一个皇后,如何能不宠幸?”
说着低头看冰清一眼,伸手摸上她的小腹,“母后再宽限一些时日,儿臣很快就让皇后有消息。”
冰清立时脸都红到了耳郭,垂下美眸,再不敢看人。
国公吟吟而笑。
聂飞凤则面有愠色:“也罢,就依泽儿的意思办吧。”
让你再瞎折腾一番,也算全了你我母子一场的情分。
“谢母后。母后早些安寝,儿臣告退。”
聂飞凤默默无话。
炎铸揖手:“恭送皇上,皇后娘娘。”
出了宁心宫,走远了之后,胤泽就一脸漠然地松开冰清的手,转身往他自己乾钦宫的方向去。
冰清似也习惯了这样一个人的日子,遂屈膝一福:“恭送陛下。”
他都还在生她的气,难道她不知道的吗?还是说她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