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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而不得,跟我的求而不得,怎么可能一样?”
“你有无数选择,偶有求不得也没关系,因为你总有更好的、别的选择啊。可是——我,却只有清郎啊……”
她终于走到甄珠身前,居高临下地、泪流满面地俯视着甄珠。
“所以,我真的,好恨你,也好羡慕你啊——”
她说着,然后微微弯下腰,伸出骨瘦如柴的双手。
就是这时候——
甄珠双手用力一挣,最后一根细小的绳子猛地断开。
第169章 期待
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臂紧紧勒着一截枯黄消瘦的脖颈,另一只手则牢牢捂住了脖颈上面的嘴巴。
“别动,别叫,不然,在护卫来之前,我就会要了你的命。”
清冷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崔珍娘呆呆地眨了眨眼,似乎还未反应过来这一瞬间颠倒的局面。
然而禁锢住她的甄珠已经不再等她回应。
确认崔珍娘无力反抗后,她小心地腾出一只手,捡起地上自己刚刚挣脱的绳子,麻利地反将崔珍娘的双手捆了起来。崔珍娘终于从呆愣中回过神来,张开口,似乎想要说话,但甄珠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快速从崔珍娘腰间扯下一条帕子,绑住了她的嘴。
行云流水般地做完这一切,她才大大地喘了一口气,跌坐在地上。
崔珍娘被帕子绑住的嘴发出轻微的呜呜声,仍旧没有放弃说话的意图——但看眼神,她似乎并没有慌乱的意思,反而神情很是平静。
的确,她没必要慌乱。
就算被反制住,只要还在这相府,局面就仍然对她有利,虽然刚才说得斩钉截铁,但两人都明白,为了自救,甄珠绝不会轻易要了她的命,而只凭甄珠一个人,想要挟持一个人质就安然走出这相府,还是太困难了——计都就是前车之鉴。
所以崔珍娘有恃无恐。
叹了口气,甄珠目光瞥向呜呜着想要说话的崔珍娘,按了按眉头:“不管你想说什么都不用说了。”
她说的已经够多了,说她的痛苦,说她的可怜,说她的求而不得……然而,说得再多,又与甄珠有什么关系呢?她是很痛苦很可怜很值得人同情,然而,与人何干,再多的痛苦也都是她自己的,谁也不能,也没有义务代她受过。
冷声说罢,甄珠便不再看崔珍娘,目光投向仍旧紧闭着的房门。
外面很安静,然而她知道,只要一出去,面对着的必然是相府密密麻麻的守卫。
还真是个无解的死局啊。
除非——
甄珠又叹了一口气,双手不由抓住衣角。
局势并非完全没有转机,被抓来之前,她还是留下了一丝线索的,而现在,只看有没有人能发现那个线索了。
方朝清啊……
可以,对他抱有期待吗?
——
方朝清面沉如水,目光打量着空无一人的房间。
房间是普通的客栈客房,只是多了些女儿家常用的什物,床前的梳妆台还被腾出来一半用来看书写字,上面摆放着纸笔和书卷,笔上的墨还润湿着,书卷也是摊开的,显然,人是匆匆离去——或者说,是匆匆被掳去的。
“客、客人,要、要不再等等?兴许……甄姑娘只是出去玩了,一会儿就回来了呢?”小二在一旁擦了擦冷汗,有些战战兢兢地说着。虽然他没看见那姑娘出门,但……兴许是他没注意到呢?不然的话,人好好一个大姑娘在他们客栈里没了,眼前这个贵族公子哥模样的男人,还不知道会怎样发难。
说罢,小二忐忑地等待对方回应,却见对方没听见似的,目光死死盯着梳妆台上摊开的那卷书和写了一半的白纸。
小二伸头看了一眼,一个字也不认得,倒是看出最后一个字只写了半拉,简直是完美地戳破了他“只是出去玩”的说辞——再怎么也不会字写一半就出去吧,登时心虚地缩回了脑袋。
方朝清却还在看,目光从摊开的那卷书到摊开的白纸,最后死死地落在最后那个才刚刚起笔的字上。
那摊开的书是一本书法帖集子,收录了历代多位书法大家的著名字帖,翻开的那一页是东晋王珣的《伯远帖》,而桌上摊开的白纸上,赫然也是在临这一帖,《伯远帖》不过寥寥几十字,纸上正临到“自以羸患,志在优游”这句,而接下来“始获此出意不克申”这句则只写了“始获此”三字,“出”字则只起了一笔,也就是第一笔竖折。
方朝清紧紧盯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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