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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总是要天字一号房。然后他不共戴天的仇家啦,跟别人私奔的未婚妻啦,结怨已久的师兄弟啦……就会冲进来威胁掌柜的要下天字二号房,然后大家开门见了面,就开始乒乒乓乓地乱砍一气,桌椅板凳每个月都要换好几次。后来掌柜的实在受不了了,就把单数放在了店里最左边,双数放在了店里最右边。”
“哦!”我恍然大悟地点着头。“那现在没事了?”
他耸了耸肩,“哪能啊,只是现在有一半寻仇的人都会多问一句‘天字一号房的隔壁是天字几号房’?”
“……是几号?”
“三号。”
呼……那至少我算是安全了吧。
“不过还有一半寻仇的人问也不问就直接奔天字二号房来了。”
……
……
……
“小二,我要换房!”
“对不住了,这是最后一间空房,而且咱家是这方圆百里唯一的一家客栈。”
店小二丝毫不给我抗议的机会,手脚麻利地打外面合上了房门,留下我一个人抬头望着天作悲愤状。
……
……
……
三天之后……
……
……
……
我还活着……
……
……
……
……而且活得相当之不错。
坐在二楼临窗的包间雅座上,喝着今年新摘的西湖龙井,面前“四时八节的鲜果,四系八方的好菜”摆满了整整两张桌子。
当然,如果没有某个人愁云惨雾地趴在桌上不停地念叨着,我会觉得人生更加美好的……
毕竟在三天里被迫听了一百零八遍某人的“辛酸历史”之后,我已经很难对其产生半点的同情心了,尤其是他所谓的辛酸历史不过是:
某“店小二”实际上是“悦来客栈”的少东家,最大的爱好是编造各种各样的传说吓唬客人,最辉煌的一次战绩是将金国某位柔弱王妃吓得大病不起,险些闹到封店的地步。于是被他爹狠抽了一顿之后发配到这西北边陲小镇来放任自流……
“真是太不象话了!”我拍案而起。
“就是就是!”少东家眉开眼笑地附和着。
“你爹怎么能把你赶到这里来呢!”
“就是就是!”少东家乐不可支地附和着。
“你这种败家子根本就应该关到自己家地牢里每天暴捶一顿永远不见天日,你爹干吗放你出来祸害人间?”
厨子李大嘴哗哗哗地鼓掌,“好!说得好!”
据说少东家刚来这儿的时候天天逮着他给他说鬼故事,说得李大嘴连起夜都得求人陪着。
“光当!”少东家抬腿踢翻一张凳子,“华姑娘,你别太过分了!”——这客栈上上下下都管我叫“华姑娘”,我也懒得告诉他们我其实不姓华。
“光当!”我抬腿踢翻一张椅子,“乐少东,是你先过分的!”——少东家姓乐名来,这名字起得挺有文化,让人一听就知道客栈是他家开的。
“……喂!”少东家掀桌,“只不过吓了你一次,这都三天了还在拿话挤兑我!”
我淡定地冲他翻了个白眼,“我记仇!”
账房吕秀才摇头晃脑地念叨:“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被我劈面扔了一条凳子腿,秀才立时收了声。
“上品西湖龙井一壶,上等宴席一桌,上等桌椅板凳一套……惠赐纹银一两三分!”跑堂老白扯着大嗓门喊上了。
“记你们少东家账上。”
“好勒!”老白屁颠屁颠跑去柜台了,全然不管他们少东家在后面鬼哭狼嚎着“不要啊”“我这个月的月银啊”“老白你吃里爬外啊”……
厨子李大嘴、账房吕秀才、跑堂老白……看看这工种搭配的,要不是缺了风情万种的佟掌柜和排山倒海的杂役小郭,我一定会以为自己住进的是“同福客栈”……
话又说回来,乐少东他是打哪儿收集来的这么一群人呐。虽然我没有武功,却不代表我看不出来他们个个都有武功,而且都还挺不错的。
不过……这关我什么事啊,我只不过是个住店的,有时间琢磨这个,还不如去街上逛逛,好好领略一番西域风光咧。
回房取了一干应用物事,绕去后院瞧了瞧老马还在安然地卧槽吃草,于是放心地迈出了客栈大门。
在大漠呆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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