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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时候,脑部受伤,头上的一处伤引发大脑皮层功能失效,那意味着我的视觉神经是完好的,但是我的大脑皮层却阻碍了它们的正常工作,使我不能看见任何东西。我还得了健忘症,也就是说我完全忘记了受伤以前发生的事情。大脑皮层受伤的临床表现类似于一个癫痫病人发病时的反常行为。尽管我还没有那样发作过,但是我的大脑已经开始有了反常的迹象。”
她的微笑真让人舒服,卡普维奇出神地想,她没有一点盲人死气沉沉的性格。她的眼睛清澈,灵敏,在彩色的镜片后面看起来是那么正常。她的面部表情完美的配合着她的动作,她喜欢边说话边做手势。
“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有一天在殡仪馆意外地握住过一个死去的小女孩的手,然后我的眼前就出现了一些从未经历过却栩栩如生的画面。几年之后又发生了类似的事情,我从死者眼里“看见”了一起凶案发生的过程。警察涉入该案调查,调查结果跟我描述的完全一样。这之后,许多人便开始向我寻求帮助。从科学上讲,我进入死者的瞬间记忆。”
“噢?” 托尼诺说着,往嘴里塞了块饼干。
雪丽接着说,“大脑的前部皮层储存着瞬间记忆的信息。每次你在区别杂货店里食品盒上的商标时,你会从你的记忆储备库里提取一些信息,把它们暂时放入瞬间记忆,以供你在做决定时参考。瞬间记忆仅仅只保留你在此刻正在考虑的东西,大约也就相当于十八秒的样子。因此,打个比方,如果你在区分食品盒标签的时候突然心脏病发作,在你设法求救之前,可能会有短暂的一瞬间记忆了你和别人一块儿跑步或做曲膝运动时你所看到的一切。你甚至可能会回想你的一个亲密的朋友或者是你的家庭医生。如果你不是心脏病发作而是突然中枪,那你记忆的焦点将集中在开枪者的脸部。那如果你在十八秒的记忆时间里又回忆了其他的东西,比如你爱人的脸,你就会把之前的记忆抹掉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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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复活节早晨,3月27日,匹兹堡(7)
她吸了口饮料,然后用纸巾擦了擦嘴。
“那么,” 托尼诺说,“也就是说,人的大脑跟计算机里的随机存储器一样。”
雪丽点点头。“本质上讲,差不多。”
“那么在您的身体接触到死者的时候,确切的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感觉上,我完成了一次电路对接的过程。”她晃了下手指。“我感觉一股电流涌入体内,那种感觉就像你真的是在被充电一样。我们身体里从指尖到脚趾有数百万个神经末梢。碰触到什么东西时,神经末梢会立即把信号传递给神经元。神经元再把信号传递给大脑并负责对传递的信号进行解释。然后你的大脑会告诉你所碰到的东西是热的或是冷的,钝的或是锋利的,等等。我们触摸到的每一样东西,就像我平时读的盲文,是被我们大脑中各个不同的功能器官在很短的时间里实时感应并作出解释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当我皮肤里的神经末梢触碰到死人身体里的神经末梢时,我身体里感受刺激的系统,也就是我的中枢神经系统,会连接上死者的中枢神经系统的电路。我也就通过死者的神经中枢连接到了他们的大脑。”
坐在另一张桌子的一个女人转过来好奇的盯着他们看。
托尼诺靠近她,压低了声音问道:“另一个人的记忆里是个什么样子的,摩尔小姐?”
她耸耸肩,把头偏向一边:“就像一段家庭录像一样,不过每个人的记忆都非常的不一样。有一次,我什么都没看见,除了一本书上的几页文字。那个人的最后十八秒完全沉浸在一本小说里了。大多时候,当人们陷入过分紧张中时,他们的脑子里会没有预兆的从一件事跳到另一件事,尽管你自己能准确的知道什么是当前真实发生的,什么只是回忆的内容。不过有的时候,发生过的人或事在记忆里可能会很清晰,就像这个事就正好在你眼前发生一样。不太好处理的是去解释这些不同点,去分析事实真相与死者大脑里保存的历史记忆。”
她把手掌向下放到桌子上:“这个影像是在不断变换的,一秒钟是这儿,两秒钟在那儿,直到这十八秒耗尽。十八秒总体上算起来还是一段比较长的时间。”她搓了一下手,接着说,“试想在最后的十八秒,你会想到些什么,然后再想象把它放到电影里的样子。毫无疑问你会在想我刚刚在讲的话,我的脸可能会在你的记忆里,但是你脑子里肯定还会有些别的什么?”她笑了笑,说,“你也许正在想刚刚经过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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