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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处罚,其实就是不处罚的含蓄表达方式。
只要不是败得惨,有一点那怕是牵强的理由,都会变成不处罚的借口,最后不了了之。
而他吕范保住了大部分船只和军队,这就会成为一个不会被处罚的理由。
吕范心中稍安,连忙起身领着孙权和诸将向军营后面的仓库区走去。
仓库的火已经熄灭了,几十座被烧得支离破碎的仓库还在冒着青烟,千余名士兵正在忙碌地整理仓库,一袋袋没有烧着的粮食被扒了出来,堆放在空地上,俨如一座小山。
旁边另一堆小山是没有烧毁的兵甲,上名士兵正一件件地挑选,把完整的兵器和盔甲挑拣出来。
只大致走了一圈,孙权便觉得疲惫不堪,回头对众人道:“回船吧!孤想休息了,各位也很疲惫,大家都去休息吧!”
回到座船,诸将们也各自去休息了,一夜未眠,再加上连日的劳累紧张,孙权的身体已经疲惫到了点,尽管如此,他却怎么也无法入睡。
他站起身,走到舱壁上的小窗前,远远凝视着柴桑方向,这一次远征江夏之战,六万大军出征,最后损兵近半,江夏也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尽管他斩下了黄祖的人头,可以祭祀父亲在天之灵,可是父亲真的就能安心吗?
一想到柴桑惨败,孙权便觉羞惭万分,这是他掌权以来最惨重的一次失败,尽管他可以用国内山越族叛乱为掩饰,他必须回去,但内心深处,他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
孙权背着手,在船舱里来回踱步,他在慢慢回味这次柴桑战役失败的原因。
在回来的归途,很多将领都将柴桑战役的失败归咎于荆州军使用了‘火油’,火油这个词,他们是从一名战俘口中得知。
孙权也不否认火油的作用很大,尤其对军心士气影响巨大,但孙权并不认为是火油战胜了江东军,如果是黄祖使用火油,那最后胜利的依旧是江东军,关键还是人。
想到人,他就无法回避刘璟,尽管他此时不愿想起这个人,但孙权心里很明白,这一次,他其实是败在刘璟的手上。
刘璟的智谋和顽强抵抗,使他先败于阳新县,再败城南,折大将潘璋,最后败于城头,阵亡大将凌操。
想到潘璋和凌操之死,孙权心中就感到一阵阵绞痛,那种绞痛中带着一丝悔恨,假如他一开始听从吕蒙和周瑜之劝,将刘璟赶尽杀绝,那么也不会有后来的惨败,潘璋和凌操都不会死。
说到底,还是他孙权的责任,他才这次江夏失败的真正责任者。
孙权又走到船窗前,凝视着天际出现的一丝亮色,不由长长叹了口气。
这时,船舱外传来了鲁肃的声音,“吴侯,卑职可以进来吗?”
孙权微微一怔,他怎么知道自己没有休息?但孙权还是点了点头,“进来吧!”
舱门开了,鲁肃走了进来,跪下行一拜礼,“肃拜见主公!”
孙权也坐下,摆摆手,“敬请起!”
鲁肃坐直了腰笑道:“我想主公虽然疲惫,但心中纷乱,必然无法入睡,其实我也一样,所以冒昧前来打扰,门口侍卫说主公确实未休息。”
孙权苦笑一声,“恐怕不止你我,大部分人都无法入睡,现在静下来心来才会感到内心的痛楚。”
鲁肃沉吟一下,“主公是为潘璋和凌操伤心吗?”
“不完全是。”
孙权摇了摇头,眼中有些伤感起来,“无论是潘璋还是凌操,都跟随吾兄多年,为江东立下赫赫战功,我却没有能用好他们,导致他们英年早逝,这是我的过错,不仅如此,这次江夏失败的根源还在于我,敬,我想写一份罪己书,公示于江东,给阵亡的将士一个交代。”
鲁肃大惊,连忙劝止道:“主公万万不可!”
“为何?”孙权不解地望着他。
“主公若在位多年,根基稳定,偶然下一次罪己诏也并无不可,但现在主公登位不长,根基尚未稳定,若主公公开罪责于己,这会大损害主公的威望,会让一些未尽余孽再次蠢蠢欲动,不利于主公的统治,也不利于江东稳定,请主公思。”
孙权背着手走了几步,他被鲁肃劝服了,鲁肃说得很有道理,他险些失计较了,想到这,孙权回头问道:“那这次柴桑之败,我又该如何向国人交代?”
“主公,众将们都在说,这次柴桑之败主要是荆州军用了火油,主公不妨认可这种说法,把失败原因推给火油,然后我们也寻找这种火油,一旦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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