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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温州人大都是急性子,但这也是教养的问题。
“在日本,有一种事我不明白,那就是汽车比行人神气。按照我们的习惯,由于车占了地方,增添了不便,所以对行人很客气。如果道路上有行人的话,很远就停车,轻轻按动喇叭提醒人们,靠近行人身边时,说声‘谢谢’,道歉后再通过。相反在日本,行人被骂‘混蛋’,像老鼠避猫似的惊慌而逃。日本人是不是有一种感觉,即乘车的人比一般人高人一等?”
这是两位秘鲁留日学生给高桥教授写的一封信,说的是日本的一种现象,但那是十几年前的日本。就在我写这一章的前几天,陈定华邀请与他同机来温州的洪波和越剧名演员方亚芬吃饭。那个饭店离我们国贸大酒店很近,步行约五分种,我提议我们步行过去。可当我们想走过斑马线到马路对面时,等了几乎有十分种,汽车一辆接一辆,就是没有停下来给行人让路的。他们两人摇摇头:“看来温州开汽车比行人神气得多。”虽然此前不久温州交警实行了对斑马线上汽车不让行人的整治,看来效果并不理想。
温州的干部如何?我在《温州的干部》一章中已经说过,尽管有王天义、杨秀珠一类的人物,温州干部的廉洁程度还是比较高的。他们有选择的余地,他们比外地干部潇洒。但一些干部的素质不高也是不争的事实。我的一位朋友将自己的企业迁到了上海,回来后告诉我说:“我在温州觉得自己像孙子,我在上海感到自己像爷爷。”他的意思是指在温州办企业时,任何一个有关的部门都可以来查一查、卡一卡,除非你认识这个有关部门的人。而在上海,有关部门的人会真正做到为你的企业服务。这就是文化素质问题。温州还是“人治”,你所熟悉的,你会得到很好的服务。你不熟悉的,对不起,你将会看脸色。我们开酒店的,光许可证便领了十几个,我们面对的有关部门非常多,经常会碰到一些不愉快的事,我们都不知道,什么时间,什么情况下又得罪了某个部门了。有人分析,在温州这么个环境中,这么点工资对温州的干部和公务员缺乏吸引力,所以他们不敬业。还有人分析,这里有个心理不平衡的问题,你们老板那么赚钱,我们才这么点工资,让你们也“出点血”。不管是哪一种状况,都是素质问题,现在市领导提出的效能革命就是针对干部素质的。
温州人的第三个毛病是宗派主义、小团体主义,或叫“温州人主义”。我曾提到过,在欧洲,你讲温州话是不愁没饭吃的。温州人讲义气,爱抱团,团结就是力量,温州人比之其他地方人事业容易做大,他们有“朋”的方式。这由独特的地理环境造成的一种心理状态,既然靠国家靠不住,我们只能靠自己,靠我们的努力打拼,靠我们的互相帮助。延伸出去就有了温州人的小团体、小宗派。温州人在国外,许多人没有融入当地的主流社会,他们与温州人做生意,跟温州人一起玩,只说温州话。但如果你走出了这个小圈子,一般都能做大生意。在欧洲的温州人有句话:“他不错,与番人做生意。”那就说明这人走出了温州人的小圈子。问题是走出去的人不多,在国外的温州人还是小老板居多。圈子小了,不免有矛盾,有碰撞,原有的华侨社团便有分化。因而国外温州人的华侨社团很多,一个国家或一个城市有好几个,诸如:“温州同乡会”、“温州人联谊会”、“华人华侨总会”、“华商总会”、“XXX华人工商会”等等,名目繁多,局外人一时不明底里。我有一熟人,侨居意大利的,名片上的衔头很唬人的:意大利XXX华商会副会长,意大利XXX华侨总会会长,意大利XXX餐馆董事长,意大利XXX餐饮业协会顾问等等。第一个衔头的副会长共有二十多位,是每位旅居意大利某地的华人花相当于五万人民币的里拉都可以当的。第二个衔头是他所住的镇的温州华侨社团,整个总会二十多人,会长、副会长十几人。第三个衔头是实职,他本人是董事长兼厨师,他太太是账房兼服务员,他们还招了个勤杂工。第四个衔头和第二个异曲同工,这个镇上的十几位温州人大都开餐馆,总会就是餐饮业协会。他当总会会长人家当顾问,反过来人家当餐饮业协会会长他当顾问。而且这十几个人不是亲戚就是朋友,大家抱成一个团,在这个小镇里还挺有影响力的。他在三年前回了一趟温州,所带的钱不够花了,从我这里借了几万元人民币,至今未能再见到他。不是说他要存心赖钱,只是他的收入不高,不能年年回国探亲。
温州人在国内的其他省市,建立了几十个商会,这些商会倒未有如国外的社团一样小型化,基本上还是一地一会。比如在石家庄、在成都,做生意的温州人几近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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