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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承天自然知道,无界真言分为天地人三级,天级真言有九字,地级真言一十八字,人级真言四十五字。自己所会的几个字,都应只是人级真言,其灵效已然令人瞠目,这“传”字竟是地级真言,可见其神通如何广大了。
既有巨禽撑晏腰,原承天信心倍增,便道:“自当不辱使命。”
他虽借助地级真言之力,就算与白衣修士近得贴面而视,也不会为对手所觉察,但从一名真修手中抢得宝物,不用说就知极其困难。
那名黄衫修士仍在朝原承天刚才所在的方位张望,似在凝神思索,他定是奇怪,为何忽然间就失去了原承天的踪影。
此人实在厉害,若窥天镜在他的手中,原承天只怕纵有巨禽为助,也绝不敢动抢夺之念,幸好此物是在白衣修士的手上。
原承天深吸了一口气,虽这只是没用的动作,却能平复剧烈跳动的心脏,而与此同时,原承天的身体已是紧绷如弓,就等着被弹射出去。
而那窥天境瞧在原承天的眼睛里,自是越来越大了一般。
就在此时,白衣修士转过头去,问黄衫人道:“还没找到那人的线索?”
黄衫人道:“甚是奇怪。”
如此良机,原承天怎能错过,而那巨禽也知他心意,无界真言及时一放,原承天似闪电,如流星,就这样义无反顾的冲上出去。
然而就在原承天脱身而出的一刹那间,黄衫人的眼睛一下子雪亮了起来。
第0072章劫镜如探囊
对修士来说,穿越数丈的距离,需要多少时间?须臾?刹那?弹指?一瞬?可原承天却发现,自他动手的那一刻,这段距离就变得无限遥远。
白衣修士的脑袋仍偏向着黄衫人,手中的窥天镜就像稚童手里的黄金珠玉,任谁都可掠之而去,然而黄衫人的利目,却又像一把刀,将窥天境与四周的空间齐齐割裂。
在原承天伸出手的同时,黄衫人也在伸手,只是他的手中多了一件闪闪发亮的东西,那也是一面镜子,此时镜子的光芒仍照向别处,但镜子正在急速翻转,而当镜面对准原承天时,原承天或许就能尝到这世上最痛苦的滋味。
这镜子上的光芒与落灵剑上的霞光一般无二,若原承天被此镜照到,会不会想起那句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手掌翻动又需要多少时间?原承天给出的答案是无限。
黄衫人忽然发现面前银光闪闪,那竟是无数的银色灵虫,因为靠得太近,黄衫人甚至可以瞧清楚银色灵虫身上的每个细节,这些虫子列成两队,一队以黄衫人的面门为目标,而另一队,则是攻向黄衫人持镜的手。
黄衫人的灵识清清楚楚的告诉他,如果他试图强行完成将镜子翻转的动作,那么就正好凑上这些银色灵虫形状恐怖的吻器,而唯一解此危难的方法就是立刻缩回手去。
黄衫人无可奈何,只得将手闪电般的缩回去,谁都不想被一只不知名的灵虫咬上一口,更何况是一群。
而当黄衫人就此放弃时,原承天的手已搭上了窥天镜,从真修手中夺取物品需要多大的力气?原承天的答案是很少,因为他头顶的血珠神光已向白衣修士的手轻轻割去,不过白衣傪士应该能依赖真修级修士强大的灵识,避过这个危险,而原承天对此也并不反对。
白衣修士的手同时猛的一缩,他在庆幸自己反应机敏的同时,却发现手中的窥天镜已经落入他人之手。
而此人就站在船头,那是一位星眉朗目的少年,八九岁的年龄,有着一双与年龄不相称的深邃的眸子,身量比普通的少年略高一些,正以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瞧着白衣修士和黄衫人。而刚才那些杀气腾腾的银色灵虫,则一只也不见了。
白衣修士怒极,吼道:“好大的胆子。”
只是他的话音未落,少年人的身影却忽然消失了,就像那身影不过是梦中之景,不触而碎。
白衣修士不禁茫然,有些怀疑刚才真的只不过做了个梦,而看了看空空的双手,却发现这果然是个梦,恶梦。
黄衫人和白衣修士一时间都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久久无人开口,不知过了多久,黄衫人叹道:“道宗,此行大不利,你我已无翻转的可能了。”
白衫修士宁道宗点了点头,道:“这位少年,究竟是什么路数?年前杀我同宗弟子的是他,魏无暇追他不上的也是他,攻杀巨禽时也见到他,此去玄焰山的人莫非也是被他所杀?此刻,他又是如何夺了我的窥天镜?”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黄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