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3/4 页)
游民,这一冷酷的现实,大家无法接受。一位老职工说倒闭破产是资本主义行为,我们就是讨饭也要守住丝织厂这块社会主义阵地,否则,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怎么体现?刘琳说我先给大家算一笔账,大家再议。丝织厂目前债务三千七百多万,实际资产只有二千七百万,资不抵债一千万,就是把债务挂起来,全厂三千多职工,按每人每年生活费三千元计算,一年就得增亏一千多万。就是说把丝织厂所有的天上地下连同厂门口那块牌子都卖掉,至多还能坚持两年。等两年过后,再请大家坐到这里破产,就是两手空空,无产可破了,连脚下土地也是别人的了,大家想想将会是什么样的滋味。市政府养丝织厂三千名职工应该说养得起,但全市近百家国有、二轻企业两万多职工,中国任何一个县市都是养不起的。这是其一。这次反腐败从原厂班子成员中没收非法所得三百五十万,六幢小别墅拍卖估计能收回三百万,丝织厂35亩土地卖给房产公司,税费全部留给企业,估计能卖到一千四百万,设备转让给乡镇企业估计能收回一千三百万,就是说丝织厂能回笼资金三千三百万。这三千三百万,一是用于破产前离退休人员社会保险,即每一位离退休人员养老保险一万元,医疗保险一万元,近千名离退休人员就得二千万元;二是用于破产过程中提前退休职工社会保险金。凡是男性满五十五周岁,女性满四十五周岁,本人愿意提前离岗休养的,缴纳养老保险一万五千元,医疗保险一万元,预计一百万元;三是用于择业扶持金发放,企业破产后在职职工按每年工龄500元发放,预计一千六百万,尚缺口四百万。就是说这四百万市政府要贴补,市里日子也非常难过,行政事业单位今年后两个月工资也没有着落。这是其二。企业破产后,在职职工关系挂到市人才交流中心,市政府实施再就业工程,会尽力考虑下岗职工再就业,对个人参与经商办企业的税费优惠三年,这是其三。刘琳顿了顿,最后说,丝织厂是我参加工作的第一站,又在这里当了三年厂长。这个厂养活了我们好几代人,有些人的一生都在厂里度过,现在说破产就破产了,我的心情和大家一样沉重。我上述提出的三点意见先请大家议一议,工厂的真正主人是职工。一提到破产,人人心里不是滋味,又有满腔的话语要说,但说来说去就这么个理儿。事实摆在眼前,除了破产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刘琳又诱导大家都来议议怎么把产破好。
市法院在体育馆召开万人宣判大会。事先,雷国泰和法院院长一起向赵明山通过气,赵杰要判10至15年。听了之后,他沉默很久没有说话,手中捏着茶杯,越捏越紧,恨不得把茶杯捏成粉末。面对赵明山痛苦不堪的样子,雷国泰和法院院长心中也不是滋味,又听赵明山说只是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怎么判合法就怎么判吧!最后判了12年。赵明山算了算,等赵杰刑满释放,自己也已六十有四,退休在家养养花种种草钓钓鱼不再大权在握了。自己在官道奔波半生,妻子却做保姆一世,子女也没有乘上大树底下多少荫凉,到那时再帮不了唯一的儿子了。尽管他那样不争气,也毕竟是自己的骨血。突然间凄凉与痛楚袭上心头堵在心腔里。他一夜间仿佛苍老了许多。徐海瑛要赵明山一道去看看儿子,赵明山说台上审判儿子,台下就是审判老子,这个洋相就不去出了。后来赵媛请了半天假陪徐海瑛去。徐海瑛看到审判台上的儿子戴着手铐剃了光头,腿一软,头一晕,就昏倒在地上。雷国泰在主席台上看到后,让法警送徐海瑛上医院。赵明山知道后,从新市府工地赶到医院,徐海瑛已清醒过来,她拉着赵明山的手就默默地哭,赵媛也跟着哭。两个女人哭得赵明山界于一酸一酸地也想掉泪。他知道妻子是很有涵养极为自律的人。作为滨海第一夫人,儿子坐牢了,一句没有埋怨赵明山,换成丁一妻子莫莉,也许去闹了法常赵明山越感到有愧于妻子。说到底,于不教父之过,他有愧于儿子,有愧于家庭。
丁一拉了一个很庞大的市社会主义新农村工作队进驻桔苑新村。市委办、市府办、组织部、公安局、城建委、国土局、农委、卫生局、财政局、民政局、乡镇企业局、计生委、文化局以及南城开发区等二十多个部门的副职都来了。虽然桔苑新村离市区不足十里路,丁一要求全体工作队员自带被铺碗筷,吃住在村民家里。开动员大会那天,丁一请赵明山到会讲一讲,那是市委的态度问题。一把手到会,工作队员情绪就不一样,抓工作的力度就不一样。赵明山坚决地推辞了,他对搞社会主义新农村有异议,他认为农村经济和社会发展就是由传统农业转向工业化,由工业化转向城市化,由城市化转向现代化,不存在社会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