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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艾又道:“方才最光阴说的,加入天鹰教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
绮罗生叹道:“……是绮罗生连累药师违背昔日誓言了。”
慕少艾淡淡一笑,道:“君子重诺,一诺千金。然,大好性命与诺言,两者若只能取其一,慕少艾很乐意当一回毁诺小人。……不过,话说回头,如果日后你有意加入,慕少艾自当扫径相迎,只是眼下……唉,不是时机啊!”
绮罗生不明白他说的‘眼下不是时机’是指什么,也不便多问。
两人说话间,阿九也已经把最光阴与小蜜桃送走,折身回到了迷谷。
慕少艾便吩咐他去把东边那间屋子收拾一下,好给绮罗生住,又对绮罗生说:“你既然是最光阴送来的,想必他一定跟你提过他的师兄傲笑红尘。”
“正是。”
“你们同样是中了玄冥神掌,你的情况跟傲笑红尘比起来,又有些不同。他来的时候,虽然伤势已经拖延了一些时日,但是他功夫底子好,一身武功又是专克阴寒的,是以小住了几个月便康复了。
“你的武功底子不如他,虽然鷇音子帮你控制住了体内的寒毒,但那些阴寒掌气依然留在你的五脏六腑里边,胶缠固结。若要彻底祛除,只得徐徐图之,着急不得。”
当日身中玄冥神掌时,绮罗生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他本来就不是极看重生死的人,能活到长命百岁当然最好,如若不幸伤势复发,呜呼哀哉了,也不会自怜自哀,生出无端的怨尤来。
既是如此,又怎会因为掌伤难治便心烦气躁?绮罗生笑道:“小生现在是药师的病人,一切都听药师的安排。”
慕少艾哈哈一笑,道:“如此甚好,你便在我这里住下。迷谷的风景还算不错,也很清静,除了我跟阿九,就只有一两个病患在,极少有外人来打扰。今日天色已晚,你一路奔波,想必也累了,先休息去,治伤的事明日再说!”
阿九收拾好屋子,便出来取了绮罗生的行李,带他进房间去。
阿九性子活泼,一边走,一边对绮罗生说道:“还没有自我介绍过,我叫阿九,就住在西边的屋子,少艾住在北面正屋,门前悬有一串风铃的那一间就是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找我或者少艾都可以。”
绮罗生浅笑应道:“好。”
阿九又继续说道:“对了,你隔壁住着一个道士,是少艾的老朋友。前些年他受了很重的伤,少艾把他背回来时,就只剩下一口气。唉!少艾把他当药罐子,不停地灌药,治了很久才恢复过来。
“今天少艾下了医嘱,要他绕着峡谷徐行漫步,这散了一个下午的步,到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是被野兽叼走了。……哎呀!一不留神,我又开始唠叨了,少艾说要让你休息来着。”
“没有关系的。”绮罗生说道。
“天色不早,还是让你休息好了,我不打扰你了。”阿九掩门而出,过了一会,又送了茶饭来,简单清淡的米粥和几样时蔬。
入夜之后,慕少艾潜心拟了一张药方,用的是“以寒治寒”的反治法。抓好了煎成汤,还不忘搭上几颗麦芽糖,送到绮罗生房里。
绮罗生看着那几颗糖,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难道他长得很像小孩子吗?于是把药喝了,洗漱过后,便更衣睡下。
这一路过来,每逢子夜,绮罗生身上的寒毒便会发作起来,全赖最光阴施针镇压下去。
这一夜喝了慕少艾一剂药下去,夜里寒毒竟没有发作,绮罗生一夜好眠,次日醒来,顿觉神清气爽。
绮罗生推门而出时,已是日上三竿了。
屋外垂柳依依,春光正好。绮罗生出了房来,看到柳树底下,有个白衣人正背对着他打太极拳。一招一式之间袍袖飘扬,柔和沉稳的太极拳,硬是被他打出了飘逸绝尘的仙人之姿。
看这背影,既不是慕少艾也不是阿九,想必是阿九说的留在谷中疗伤的那个道士了。
听到有人出来,那人收招转身看来,正气凛然一张脸,笑容倒是十分温暖。他笑道:“少年人,大好的光阴,怎能一睡而过?”
绮罗生也跟着笑了,道:“我初到迷谷,第一天便贪觉睡过了头,实在是让道长见笑了。小生绮罗生,不知道长怎么称呼?”
那白衣道人手中拂尘轻轻一甩,稽首道:“贫道剑子仙迹。”
绮罗生心中一惊,鷇音子道长曾说过,剑子仙迹与峨嵋派前任掌门圣踪决斗时,不慎掉下悬崖,多年来生死不明,如今却在迷谷这里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