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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不给他好脸色看,后来也渐渐松懈下来了。
〃这附近,不要紧吧!〃
在小木屋关了二十天,第一次仰望蓝天,武藏伸了个大懒腰,说道:〃阿又,打扰别人太久也不好,差不多该回家乡了。〃
〃我也这么想。但是,伊势路和此地与京城间的道路,都查得很紧。至少要躲到下雪的时候才比较安全。寡妇这么说,那姑娘也这么说……〃
〃像你这样围在火炉旁喝酒,一点也不像在躲藏!〃
〃你说什么!上次,只剩浮田中纳言还没被捕,有一个德川的武士到这里盘查,还不是我出去把他打发走的。与其躲在柴房,听到脚步声就战战兢兢的,不如这样还比较安全。〃
〃原来如此,这样反而比较好。〃
武藏虽然认为他强词夺理,但也同意他的说法。当天就搬到主屋去了。
寡妇阿甲很高兴家里变得热闹起来,一点也不觉得麻烦。
〃阿又或是阿武,哪一个来当咱们朱实的夫婿吧!要是能永远待在这儿,那该多好呀!〃
她喜欢逗逗纯真的青年,看着他们慌乱的样子,着实觉得有趣。
房子后面有一座长满松树的山。
朱实提着篮子叫道:
〃在这里!在这里!哥哥快来!〃
她寻着松树底,只要一嗅到松茸的香味,就会天真无邪地大叫。
离她不远的松树下,武藏也提着篮子,蹲着寻找。
〃这里也有啊!〃
秋天的阳光透过针叶树梢,照在两人身上,形成细细的光波,摇曳生姿。〃比比看,谁的多?〃
〃我比较多!〃
朱实把手探入武藏的篮子里道:
〃不行!不行!这是红茸,这是天狗茸,这些都是毒茸。〃
她挑了好多出来丢掉。
〃我的比较多。〃
她很得意。
〃天要黑了,回去吧!〃
〃是不是因为你输了?〃
朱实嘲笑他,像个孩子般跳跳地先跑下山去了。可是跑一半,突然脸色大变,停了下来。
有个男人大步地向半山腰的林子里走来。阴森森的眼神望向这里,令人觉得很可怕。他表情狰狞,眉毛像毛毛虫,厚嘴唇往上翘,带着一把大刀。腰前挂着锁链,身穿兽皮,散发出原始的、好战的气息。
〃阿朱!〃
他走到朱实身旁,露出一口黄板牙笑着。然而朱实却吓得脸色惨白,浑身战栗。〃你娘在家吧?〃
〃在。〃
〃你回家后,告诉她小心点。听说她在我背后偷偷赚钱。哪一天我会去收年贡的!〃
〃……〃
〃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们一卖东西,马上就会传到我的耳朵里。你每天晚上也到关原去吧?〃
〃没有。〃
〃跟你娘说,如果她再胡来,就把她踢出这块土地………知道吧!〃
他瞪着眼睛说完后,便移着笨重的身躯,慢吞吞地走向湿地去了。
〃那家伙是谁?〃
武藏看到他走开,回头问她。朱实的嘴唇仍在颤抖。
〃不破村的风。〃
她小声地回答。
〃是个野武士吧!〃
〃对。〃
〃你为何惹他生气了?〃
〃……〃
〃我不会说出去的。是不是不方便对我说?〃
朱实久久无法启齿。过一会儿,突然靠着武藏的胸膛说道:
〃不可以告诉别人啊!〃
〃嗯!〃
〃那一天晚上,我在关原做什么,哥哥你还不知道?〃
〃……不知道。〃
〃我在偷东西。〃
〃咦?〃
〃我到战场,找战死武士身上的东西………刀、发簪、香囊等等,只要能卖的,什么都拿。虽然可怕,却可以糊口。如果我不去,母亲会骂我的。〃
太阳还未下山。
武藏坐到草中,要朱实也坐下。透过松树缝隙,可以望见伊吹山湿地斜坡上有幢民房。
〃这么说来,上次你说你家的职业是割蓬草,再做成艾草,也是骗人啦?〃
〃对。我母亲这个人很虚荣、浪费,光是割蓬草,根本不够生活的。〃
〃嗯……〃
〃父亲在世的时候,我们在伊吹七乡住的是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