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1/4 页)
唔,再说明一点。盛华朝是个怪地方。只有公主才能尚驸马,郡主以下哪怕是皇帝生的庶女郡主,也只有‘嫁人’一条路走。这两位小姐看向沈世雅的眼神可是不友善得很,理由想都不必想。太子妃位嘛,全天下有‘志向’的小姐都喜欢。
“郡主说的极是。来日方长,不是几年,便是几十年。”
和光郡主的脸色本来自得满满,可听到沈世雅的话后,却是突然有些不好往下接。是!沈世雅有可能做不成太子妃。可是沈世宗有多宠这个妹妹,世人都知道。她得不到没关系,你得到也没关系。重要的不是谁坐在那个位子上,而是谁说的话,太子会听!你可以现在惹她不高兴,可她却可以让你的女儿今后几十年活得不痛快。
孰重孰轻?
场面一时僵住,在坐后妃宗妇以及下面做手艺活的小姐们,都是把沈世雅的话听清楚仔细的。里面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谁想找她麻烦,她都奉陪。她有退路,她可以退,哪怕是退也不在乎。可是招惹她的下场……要仔细想清楚。
中山老王妃缓缓的摇着手中的轻羽扇,眼角笑得弯弯,活似一座老菩萨:“这个猴儿,就会耍嘴。过来,让老人家看看。”一边说一边接侍女递来的老花镜。岑染微笑的踱过去,半膝坐在了老王妃椅边的软墩上。那是小侍儿的位子,可沈世雅却坐得半点含糊没有,十分自然的举止自然引得许多人心中又起涟漪。
老王妃捧起沈世雅的小脸仔细看看,真是个标致人儿!只可惜:“比不得你母亲。”沈夫人的姿容当年在京城可是数一数二的,沈世雅虽然也很漂亮,却只称得中上。岑染立时委屈,很无奈的哀叹:“世雅也觉得如此,只可惜没法子再回一次炉了,只好将就些。”
场上立时笑声四起,老王妃第一个笑得弯了腰:“你个猴儿,益发嘴坏了。”
愉净夫人也终于找回了主场,招手把沈世雅唤到了身边,同样的小侍软墩却放在了左手处。杨妃就在旁边,沈世雅行将过去却看也没有看她一眼。微礼后坐下,愉净夫人笑着拉起了沈世雅的手:“在东宫住得可还习惯?怎么瞧你似乎睡得不足似的。”
宫斗小说告诉我们,后妃说话都有怪圈,既然不熟,不知底细,那么直打直往是最安全的路线。
岑染想想,秀眉有些微皱:“哪里都算好吧,只是一时不习惯。好在东宫藏书甚多,日子也好打发。”
听听这话,没有说坏,可寂寥味道却足足满溢。
和光郡主淡哼了一声,把脸一扭,却没有再说什么。
倒是庄敬大长公主慢条斯理的开话了:“东宫不比别处,一进一出皆有手绪。你刚到,一切都不熟悉,待日子久了便好了。想见谁,直接发话传进去就行。都是女孩儿家,总孤孤寂寂的也不是福气。”
庄敬大长公主虽然是李皇后所生,却因为李皇后盼儿子盼得紧,对这个长女的出生心中颇有怨怼。自幼便不是很亲近,后又因为婚嫁之事,李氏为利替庄敬大长公主选了一个身体赢弱的驸马,导致婚后五年便守寡至今。是故,庄敬大长公主与母族的关系并不亲厚,这次后党受累,景帝反倒对长姐许了许多赔偿。
多年寡居的生活让庄敬大长公主寄情神佛,说话行事难免飘渺些。只是到底天家公主气派,话说得很有分寸。岑染受教,立时起来谢礼。和光郡主见状更加心里愤愤,凭什么对公主就毕恭毕敬的,对郡主就敢反嘴?这个沈世雅,真不是盏省油的灯。
因有了郡主和公主待遇的鲜明代表,接下来的场面便没有再出现过于明显的硝烟状。
各家夫人首当其冲,把场面的主题绕回到后妃和宗妇的身上。岑染乖乖的坐在愉净夫人身边,笑着听夫人们说些家常琐事。因天气炎热,花桌上多摆瓜果。岑染再度恢复听多话少的状态,耳朵忙嘴闲,手却没有停下,拿起不知道哪个摆在花桌上的银刀切削水果。
那是一把双刃小刀,锋银所制,错金局所制,刀口据说吹毛利刃。可沈世雅抓在手里却半点不惧,笑眼看过来看过去,根本不怎样看手里的东西,却转转弯弯间将平淡无奇的南江贡梨雕成一朵微微绽放的八瓣雪梨花。
朱砂红的五梅小碟里,静静绽放一朵晶莹剔透的雪梨花,花蕊中央一颗酒红的樱桃鲜艳欲滴,趁着梨白越发显静。
双手托上,岑染笑语:“虽大节不仪小礼,只是到底一年一岁。世雅祝愉净夫人岁月静好、永莹明丽。”
备战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叶庭杉身为中山郡王,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