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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不是有传言说三爷要真的跟大房那边分家吗?毕竟当初是因着大老爷,王家才有今天。”
“是啊,三爷可不能忘恩负义啊。区区一个丫环,给了就给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听说谷雨是许给三爷的。这身份能一样吗?”
眼看气氛僵直,王夫人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兰君想索性已经得罪过这刘氏了,再得罪一次也无妨,便站了起来:“夫人这身衣服的确是漂亮,不过说是贡品就有点夸大其词了吧。”
刘氏的脸色一变,气愤道:“又是你!你懂什么!”
兰君走到刘氏面前,打量着她的衣服:“恕我浅见,濠州的锦进贡到宫里的一共是五种,云上青,花中红,水盈绿,烈日黄,清月白,夫人这颜色质地,并不在五种之列。另外宫中应时兴花纹,不时兴花鸟纹,所以这衣服绝对不是贡品,自然也不存在价值连城。”
“你,你又不是宫里人,你怎么知道!”刘氏仍然嘴硬。
兰君淡淡一笑:“在下不才,家中有人在内务府采购司供职,所以略知一二。若是夫人不相信,尽管派人去查清楚,若在下有半句虚言,愿给您下跪磕头认错。”
刘氏的双手在袖子里紧握成拳,王烁则表情阴冷地看着兰君。
张巍走过来,把兰君拉到自己身后挡着,对二人行礼道:“今日是家宴,希望夫人和大爷不要把事情闹大,否则大家都不好看。夫人的衣服,三爷说了会赔偿。”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刘氏咬牙狠狠看了兰君一眼,拉着王烁坐下来。
“今日这里可好生热闹啊!”门外陡然响起一个清亮的声音。
众人纷纷朝门口看去,只见一个披着名贵红狐披风的女子,大步踏入楼内。她的容貌十分出众,还带着几分冶丽。若说谷雨像湖中之莲,她则像庭院中的芍药花。
女子昂着头,目光灼灼地盯着王阙:“衡哥哥,好久不见了。”
众人皆不知来者是谁,那女子身后跟进来一个瓮声瓮气的中年男人,朝四下喝道:“大胆!看到文月郡主还不下跪!”
众人闻言一惊,纷纷下跪行礼。
兰君一边随着下跪,一边暗惊。文月郡主是她堂叔相王的掌上明珠,不是应该远在古州吗?杜文月虽进过几次京,但都跟兰君没有交集。因为兰君不是在吏部忙碌,就是混在坊间,又经常扮成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人出入宫廷,两个人等于没有见过面。
杜文月今年双十年华,才貌出众,尤善刺绣。本早就应该嫁人,父皇也几次提出要给她赐婚,都被相王那边推掉了。看来她同出云郡主一样,一颗芳心早已暗许……
杜文月跑到王阙的身边,毫不避讳这么多人在场,亲昵地拉着他的手臂道:“衡哥哥,几年不见,你还记得我吗?”
王阙礼貌地笑了笑:“自然,郡主出落得越□□亮了。”
“我突然来,你不会生我的气吧?还像以前一样叫我月儿好吗?”文月面带羞涩地说。眼前的男子,像明月清风一样,时时笼罩在她的心头。
王阙要把主座的位置让给杜文月,杜文月却只让近身太监魏北添了一张案子在王阙的身边。
“对了,你们刚才说什么贡品?”杜文月好奇地问四下。
刘氏哪里敢在堂堂的皇室宗亲面前撒谎呢?只尴尬地笑了笑,坐在一旁不吱声。
王殊连忙岔开话题,跟杜文月寒暄了几句,总算宾主尽欢。
“对了衡哥哥,我带了一件小礼物来。”杜文月饶有兴致地说。
魏北抬手拍了拍掌,门外便有人抬了一座小巧的黄梨木双折雕镂屏风进来。
屏风中的一面已经绣上了精美的花,虽是常见的花开富贵图,却又在牡丹之上,绣了几朵池莲,牡丹之下勾勒了两株芍药。布局匀称,线条流畅,颜色搭配得宜,是一幅上乘的绣品。
四下不管出自真心还是假意,都纷纷拍掌,叫好叫绝。
杜文月颇有些得意:“只是我这屏风还没提字,一时也不知题什么才好。在座各位有没有想要试一试的?”
王夫人温婉笑道:“郡主,谁都知道您的字是皇室里头除了长乐公主以外写得最好的,我们这些人哪敢班门弄斧?”
杜文月羞涩地看了王夫人一眼,嘴角却露出骄傲的笑意。长乐早已不在,如今皇室女眷舍她其谁?她的目光随意扫到沈朝歌身旁的兰君,见她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不禁问道:“这人是谁?怎么敢坐在婶婶旁边?”
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