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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了,为了弟弟的前途,为了真家,自己又少不得要花一番功夫。
茜宇端坐于肩舆之上,目光游离于路旁婆娑起舞的柳枝,身子随着肩舆有节奏的颤动着。她此刻已没有了方才的黯然,她亦知道,自己不能总在这解不开的思念与愁绪中过活,至少她还有一个儿子要教导。
春日里午间的阳光在暖意中透出一股慵懒之态,让人依恋却又不敢亲近。
娇阳之下,茜宇额上一片明黄色的牡丹金钿在头顶上衍出一晕金色的光环,蜜合色茧绸褂衣也因镶了金边而衍出金色的光晕,远远看去,茜宇自身竟变得隐约若现,另有那明亮的眼眸里透出的一丝哀愁,更添得几分醉人之态。
乾熙朝后庭之姿当数皇后为首,茜宇虽是太妃,却与皇后一般年纪,姿色亦在其上。宫中之人平日看着皇后、钱昭仪、宜嫔、王美人等一顾倾人城,哪里见过茜宇这种贵气逼人,再顾倾人国的姿色!即便俯首叩拜,却还有人偷偷抬头来望这难见“风景”。
肩舆之上的茜宇犹自不觉,她的心不大,却要装这许多的心绪,自然是无暇再顾忌其他了。但事总有变,心亦如此,茜宇渐渐要平静得心绪还是冷不防被一抹鲜红打乱。
“太妃娘娘,让臣为您做一副画吧!”那好听的声音再次入耳,茜宇还不及寻找那一抹鲜红,便记起了方才在坤宁宫的画面。
“皇后娘娘,舒尔愿意留下作画!”真舒尔朗声道,只说得章悠儿一愣无言,半晌才道,“舒尔,你可想好了?你不是不愿意吗?”
真舒尔朗朗一笑,并不回答长姐的话,径直冲着茜宇的身影道,“太妃娘娘,让臣为您做一副画吧!”一句话唬得章悠儿面红耳赤,连声喝退了幼弟,在茜宇面前也露出少有的窘态。倒是茜宇只觉得好玩,并不多做计较。
可是此刻,这话怎么又入耳了?茜宇定了心神望去,果然一抹鲜红立在了肩舆之前,那样堂而皇之,那样毫无避忌,正是那新科状元郎。
“状元郎,太妃轿辇岂可随意冲撞?您不懂宫中规矩,理当更谨慎才是!”缘亦慌忙立于轿辇之前,内监们也降了肩舆,后面跟着的宫女也一溜排在了茜宇面前,背对着真舒尔,生生将两人隔开了。
真舒尔被这架势骇得不轻,继而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温润的嘴唇微微扬起笑意,将脸庞舒展开,琥珀色的眼中透出逍遥洒脱,冲着缘亦道:“你怎么不合他们一起背对着我?”
缘亦一怔,无言一对,不由得也双颊飘红。果然,在这样一个清朗少年面前,即便沉稳如缘亦,此刻竟也不敢拿目光去与之相对。
茜宇却不以为忤,欣然道:“真大人果然要为本宫作画?”她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她只是觉得,那琥珀色的目光,很好看,很温暖。“真大人是皇后的胞弟,国舅爷既是自家人,就不必这般避嫌了。你们且让开吧!”
宫中之人一皆明白,只因真氏儿女不能为官、不能入宫,为了皇后之位真悠儿才过继章府,改了姓氏,但是多年来看皇帝的恩泽隆宠,还具是冲着金海真府,这国舅爷自然非真氏子弟不二了。于是便纷纷散开,立于一侧。
茜宇笑盈盈望着真舒尔,或者说她是望着那琥珀色的温暖的目光,真舒尔带着一抹鲜红略略靠近了几步,朗声道:“太妃娘娘,臣当真是要为您作画!”
茜宇心里没有旁的念头,只是温和笑道:“今日大人新登科,尚有诸事要一一应对,方才本宫也听得皇上说午后便要召你说话。作画一事,本宫应下了,也记下了,只是不急于今日。大人看这样可好?”
真舒尔并非纨绔之辈,礼仪之教亦颇丰厚,方才也不过是逗缘亦玩罢了,此刻听着茜宇的温声和语,更觉心中畅意,一双琥珀色的双眼又留在了茜宇的笑容之上。“臣遵旨!”他抱拳道,继而往一旁退了几步,恭身相送。
茜宇见之,莞尔一笑,不做他言。缘亦便匆忙吩咐众人重起肩舆,一行人款款离去了。
第五章 春意阑珊(二)
“啪!”的一声,舒尔打开了手中的折扇,象牙扇骨上细细雕刻着的小篆因无数次的抚摸而变得光润亮泽,柔和如春日的微笑中透着淡定的安逸,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未曾离开过远去的那一晕金黄,美丽而温暖。
不多久,便有内监匆匆跑过来,气喘吁吁道:“真大人,您怎么在这里?让奴才好找啊!宫里头可不兴乱跑的!”
“我知道!”舒尔收了折扇,揉了揉太阳穴,“方才那个很厉害的宫女已经教训过我了!”
那内监惊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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