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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会……”
“乡下人的手艺。”他看看她,“拔出来,比一下,看看顺不顺手。”
刀正在腋下,佳宁“噌”的拔出来,向上一扬,对着小山比了一下,守大门的卫兵一个激灵就要过来,小山向他摆手。
佳宁逆着光,对着自己的影子摆摆样子:“这样看,像个,职业选手。”
“也许以后用的上。”
她收刀入鞘:“一定用的上。”
之后数日,在等待和沉默中度过。
白天,周小山有时候不在,更多的时候,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安静的将手枪擦得乌亮,对着院子里榕树上钉着的靶子瞄准。没有子弹。
他们在一张桌上吃饭,一张床上睡觉。
没再Zuo爱。
这是这么奇怪的关系和相处的方式。他们不是爱人,却如此亲密;她对他心负仇恨,却在他的身边觅得安全。
裘佳宁粗喘了一口气,在午夜里睁开眼睛醒来,身上是一层密密的汗。
她对面躺着周小山,熟睡时候的样子更加的年轻,月光下是他白皙清纯的脸孔,一丝风霜都没有:这么会骗人,谁知道这个狠角色身上背了多少的债?
可他替人卖命,自己高不高兴这样?
他想起他早逝的妈妈的时候,心里会不会疼痛?
他看起来还这么小。
她向他的脸孔伸出手去,想要碰一碰他,快要触到了,睡梦中的周小山突然皱了皱鼻子,她迅速收回了自己的手,翻了个身,朝向外面。
可是他的手伸过来,搭在她的腰上,身子轻巧巧的就移近到了她的身边,发凉的嘴唇印在她的肩胛上,含糊的嘀咕一声。
她咬着自己的拇指,汗毛都立了起来,然而他并没有醒过来。
第二日他们吃早饭的时候,他接了一个电话,立即穿戴整齐的走了。没过多久又回来,佳宁正对着不能上网的电脑打游戏,小山将餐桌上已经凉了的自己的牛奶大口喝了。
他过去看一看:“哦?这么厉害。”
“还好吧。来到这里之后练的。”
“我也来试试。”小山说。
佳宁将位子让给他,小山上去就被毙掉了。
“还以为你是玩家呢,有这么多游戏软件。”
()
他看着屏幕说:“给你买的。”
他重新入局,装备了武器,选好了路线。有了之前的一次经验,第二次好了许多。手脑并用的杀人游戏,这个年轻人是个行家。
佳宁走到檐廊上来,盘腿坐在栏杆上,摸摸衣服发现早就没了烟,只得空着手发呆。
小山在里面说:“你闷了吗?”
她听了微微笑:“怎么会?我早知道不是来度假的。”
“若是在北京,你做些什么?”
“现在是……?”
“2月中旬。”
2月中旬,正是寒假,如果没有紧要的研究项目,如果秦斌也有空,他们会出门旅行,去北方滑雪,或是去南方游泳晒太阳。在哈尔滨穿着皮袄吃火锅的时候,在海南可以把自己埋在比胡椒面还细致的沙子里。多么好,多么幅员辽阔的国家。同一时间,从北到南,从严冬到盛夏,一列火车走下来,即可历时四季。
他走出来:“你想不想,跟我出门一趟?”
她看他一眼。
“我得令可以休假一周,你愿不愿意,跟我出去旅行?我们不会走的太远。”
她低下头,想一想:“周小山,我能选择吗?”
又是沉默,这是周小山的“不”。
“那好,我同意,长官。不过,请不要耽误我们之后的约定。你答应了的,对方一旦认证,就放我们回去。”
“当然。说定了。”
说走就走,他们第二日动身。
周小山开吉普车。公路旅行。
她出来的时候,他刚刚检查了油箱,用纸擦擦双手。
小山穿着卡其色的衬衫和长裤,袖子捥到大臂上,露出精壮有力的胳膊,腿又直又长,看见她问:“准备好了?小姐,上路吗?”
她把袋子和自己的刀鞘扔到车子的后座:“我不是主妇,不会做三文治。有什么需要准备?”
他走过来,她往后一撤,动作没有他快,鼻梁上便被架上了一副墨镜:“小心太阳厉害。”
太阳还真是厉害,穿过了黑色的保护屏落到身上,暖暖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