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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子请!」慕青曦微笑,站到了一旁。
采音把她的画作小心的移走,香巧再在桌子上铺上净纸。
苍焱野微忖,大笔一挥,画下了一片竹林,笑问道:「王妃以为如何?」他的话中,有些考她的意味。
慕青曦凝视了半晌,应对道:「竹本无心!质子与这幅画,名副其实!」一直以来,她总感觉苍焱野无所谓的表情下,藏着一个沉痛的灵魂。她只觉得,他有着深沉的过往。
从他的箫声、棋路、画笔下可窥见一斑。这样一个长才的风流皇子,怎么可能如表现出来的一般不羁?
苍焱野复杂的看她一眼,恢复了常态,笑道:「王妃,在下佩服!」人文墨客颂竹的不计其数,但是唯独忽略了竹子的本质。
而她却一语击中了他画竹背后的含义,竟还能以前面他对她所评之言,工整对答。
「质子谬赞了!」听出他考她的意味,她就忍不住卖弄了一下。
两人又谈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转眼间已快晌午。
苍焱野大手抄起他的画作在手心攥成了一团废纸,扔到了地上。
「质子…」慕青曦不解他为何作此举动,惊讶之余感到甚是可惜。他画的竹林,带一种沧桑感,笔法娴熟,是一幅上乘之作。
苍焱野看着她。「以免给有心之人留下说辞!」王府时刻有眼线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并且都会报知玉颢宸,他又岂会不知?从皇宫到王府,都是一样的。不同的是,玉亲王府是他选择要去的王府。
他的体贴让慕青曦感动。
抬头看了看天色,苍焱野拱手道:「告辞!」
苍焱野走后,慕青曦俯身把地上的纸团捡起来,小心的打开后,放在桌子上铺平。静默了半晌,说道:「采音,把这张画送到画店裱好!」
扔了未免可惜,就裱好后再送还给他。
日复一日,柳琬蓉又成了玉颢宸最宠的女人。虽然他不再每夜都在咏絮楼就寝,但一个月之内,有半月会在咏絮楼就寝,其余的时间就在端云居他的房间内。
对于其他的侍妾,除了吃穿不愁,不时赏赐些珠宝,也如以往一样,不踏进春雨楼半步。
几乎就和春雨楼一样,除非有事商讨,玉颢宸再也没踏进流云间。
慕青曦反而是过的惬意,府内的事务依旧打理,闲暇的时候,苍焱野偶尔会来品茗、下棋。但次数也不敢太多,怕落人话柄。
已是初冬时节,天气越发的冷。
采音和香巧已经提前把貂皮大氅、白狐披风等等搬了出来,慕青曦常待的软榻上也铺上了一层珍贵的白虎皮。
这日,慕青曦正和苍焱野在院中品茗。
「小姐!」采音急匆匆的赶过来,附在她耳边轻声道:「出大事了,如锦夫人与人私通,怀了孩子。王爷已经知道了,这会子正在内院审问!」
慕青曦微惊,赶忙起身道:「质子,我有急事要去一下…」
「没关系,你去吧!」苍焱野笑着起身,「茶也喝了,在下也该告辞了!」
当慕青曦赶到时,就见他的几个侍妾都在场,常如锦跪在地上,泪流满面。柳琬蓉不到四个月的身孕,仍是不太突显。她坐在一旁。总管、各园管事,各主子身边的贴身大丫鬟都在场。
玉颢宸负手而立,面上没有丝毫表情。
见她来,常如锦跪着爬到她脚边,哭喊道。「王妃,求求你救救我!」
慕青曦把她从地上扶起来,没说什么,然后走向玉颢宸。「王爷,这件事你准备如何处置?」与人私通,珠胎暗结,即使她想救,也是有心无力。
「只要她说出那个男人的名字,本王可以赏她一具全尸!」
这岂不是一尸两命?
慕青曦说道:「王爷,看在她追随你多年的份上,就饶她一命,把她逐出王府吧!」
「不行!」玉颢宸断然否决,冷问道:「那个男人是谁?」
常如锦摇摇头,只紧护着自己的肚子。
「如锦,你就告诉王爷那个男人是谁吧!」柳琬蓉也不禁劝道。「事到如今,事情已经瞒不住了!」
常如锦依旧摇头不语。
「来人,把她拉下去!杖毙!」玉颢宸面无表情的喝道,「那个男人本王自会查出是谁!」
两个王府侍卫把瘫软在地的常如锦架起来,就往外走。
常如锦顿时面色惨白,突然颤声道:「王爷,我说!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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