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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姓名绝对不是司徒勋。
“我不想信任对方言辞。然而,师况说,可以信任。”叔碧说这话时气自己而牙痒痒的。说起来,她一连串的行动全是听从了师况的话。谁让她从阿慧口里听说了师况出名的摸骨术。
乐芊知道她性子耿直,简直是一条肠子通到底的那种,心里盘思:这个叔碧,口头直率,想必看人看事只能看个五六分,从她口里打听下去毫无意义。相反,师况比叔碧深沉得多,考虑之事必是比叔碧周全。但得顾着叔碧的面子,不能让家仆骑到了主人头上。为今之计,只好先将叔碧打发走,而且不能让叔碧察觉。因而,她温和地与叔碧絮絮叨叨说了一段长话,大意却很简单,如下:叔碧啊,我长途跋涉到了这里,路上没能吃到好东西。据说京城里有很好吃的菜式,你给我带几样回来让我解解馋吧。
叔碧没听出端倪,被她的话直接转到食物上去了。说到这京城里好吃的东西啊,她本人就好吃,更是滔滔不绝。然而乐芊打断她的话,说是不太相信有如此天赐的口味,要她带来尝尝。她立马应好,迫不及待带着阿慧一块出去了。
叔碧被她打发走,没半个一个时辰不会归来。乐芊淡定地喝了口热茶,向师况的方向吹出口气:“师况啊——”
师况早在她进来时,两手垂放,站在一旁等候她随时问话。现听到召唤,他是即刻在她面前跪下,伏拜道:“夫人,我有愧于您。”
“如何说法?”
“我明知贵女会涉险,但不加阻拦。”师况向她没有一点保留地坦白心迹。
“摸骨玄术。”乐芊把杯子静静地搁在双手里,“据闻源自陈国一支秘族。然主公与我提过,称你与姜虞应是从曹国来。”
“承蒙主公与夫人恩惠,毕生难报。”师况语气沉重地说道。欠人恩情,代表的是一辈子还不清的债。
“主公与我并不要求你与姜虞归还恩情。”乐芊现下倒是看得开了些。这次出发之前,得幸乐离大夫在服药后清醒,与她本人做了一次详谈。谈着谈着,这对彼此扶持三四十年的老夫妻几乎是梗咽不成声。按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乐邑落到乐业与吕姬手中,是迟早的事情。
乐芊向丈夫提了建议:另立世子。
乐离大夫与女君持着一样的顾虑:除了乐业,能立谁继承乐邑。二子乐游性子不定,喜爱野外游荡,扔下妻子儿女不管,比起乐业更糟。
乐芊道:若在孙子辈中挑一个呢?
乐离大夫沉吟:叔权是比他父亲略胜一筹,为人做事都比较周全。
乐芊再提:叔碧阿兄伯康如何?
乐离大夫倒是不解了,反问自家夫人:你不是不知道,这个伯康啊,痛恨父亲的性子,称与他父亲和我们乐邑恩断义绝。
乐芊冷静地说:伯康不敬重父亲,却很爱戴他母亲。因母之命,现还在大学里头。
乐离大夫不是很赞同:你想如何劝说伯康回来?与他父亲、他伯父、他堂兄弟争夺世子之位,只怕他是不屑吧。这孩子清高得很啊。再说,伯康现在有混得比叔权好吗?
乐芊叹气: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我此次是要进京办事了。
乐离大夫早已将自己生死置之事外,说:夫人,你莫非还不死心?早年,我便命师况帮我摸骨,他说我的命也就这几年的事了。
乐芊不会劝说丈夫,但会暗地继续行事。她对丈夫托出了季愉的事,道:此女因你我而涉险,我必须上京将她救回来。
乐离大夫是侠义人士,一听,马上要她上京。
接下来,反正乐业吕姬都不在,她安心地将病人交给了女君,上京来了。
师况在旁安静地听,心里惊波骇浪:未想到,乐芊将与主公推心置腹的话都讲给他听了。
“师况。”乐芊一只手放到他肩膀上,像个亲切的长辈一样,“我知道你心中主人,不是主公与我,是贵女季愉。”
“贵女季愉她——”师况迟疑了一刻,方是接道,“将我带出了乐天坊。”
“她做到了主公与我都未能办到之事。”乐芊对季愉赞赏有加,“你做之乐曲,主公与我都不太明白其中含义。但我想,季愉是明白了。”
“所谓明白不明白,对乐声而言,各持己见并不见怪。琴瑟之和,谓之心灵沟通,然要口上言明,则是不可能。”师况道出自己对乐理的见解。在音乐上寻找知音,不如说是只在音乐上有知音。乐声与乐声互相撞击擦出的光,只有在乐声演奏的时候。那种感受,可遇不可求。他与季愉能凭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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