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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爵晴发出低哑粗糙的嗓音。
“进来。”
门打开了,来人是爵家老六爵益,在进来的同时也稍微带进了外头的寒气。十二月的寒冬,刺骨的冷令人极为不舒服,尤其是对上了年纪的人而言。
“大姐,怎么不开暖气?好冷啊!”
他的身子只用单薄的夹克紧裹住,猥琐地晃了过来,两手不时地揉搓著,曾经丰盈的双颊已凹陷,身子也滑瘦不少,看得出来日子并不宽裕。
“你以为我不想开,暖气早坏了。”爵晴为他斟了杯热茶祛祛寒。
“难得大姐找我,是不是有什么赚头啊?”
爵晴冷笑了下。“你的直觉还是挺灵的嘛!”
“在我们兄弟姐妹中,大姐的点子最多,也比较关照我,哪像其他人,说翻脸就翻脸,就拿三哥来说吧,上个月去他那儿调头寸,也没借多少,不过十来万而巳,说什么也不肯给,还叫仆人打发我走,实在太侮辱人啊!”他气愤地拍桌子,
却又立即哀叫连连,冻僵的手不经痛呀!
“过去你也是风光一时的堂堂董事,而我呢,还列为十大女强人之一呢!被韩敛那一派人拉下来后,日于便一天不如一天。他把我们赶到地方的小公司,去坐那没有实权的职位,分明是要我们提早退休,自生自灭呀!”
自从他们在尊爵集团失势后,没了呼风唤雨的权势,原本依附他们的人几乎全部转阵,改投诚在韩敛的势力下。以前他们当家时,仗著是爵家的人在企业里贪了不少好处,每逢过节都有人拿著钱财排队献给他们。
突然失势后,不但失去了捞钱的机会,加上他们投资失败,又无法改变原本奢侈的生活,只好坐吃山空,能典当的骨董、珠宝全拿去当了,终于落到现在连自己都喂不饱的窘境。
“想当年咱们过得多风光,巴结咱们的人多到排到巷口还排不完咧!”
“可不是,那时每人一见了我都爵董、爵董地叫著,年头请安一次,年中少说招待个国外五星级饭店,年尾又来孝敬,真是风光极了,可看看咱们现在,高处不胜寒哪!”爵益摇头叹息著。
“全是韩敛那卑鄙小子的错,把咱们逼到这种落魄的田地。”
“唉,我连明天的日子都不敢想了,又能拿他如何。”
“那小子以为立了遗嘱,我们就不敢妄动,哼!把我逼急了照样设计他。”
这番话似乎暗喻了什么计谋,爵益小心盯著大姐布满血丝的怒眸,猜测地问道:“大姐,你叫我来,该不会是想对他采取什么行动吧?”
她压下满腹的怒火,啜了口茶润润乾涩的喉咙之后,才缓缓开口。“我知道你向地下钱庄借了一千万,最近被逼得走投无路了,是吧?”
爵益面带愧色。“想不到连你也知道了。”
“哼,甭怪其他人避著你,向地下钱庄借钱,你的胆子也够大了。”
他搔著头苦笑著。“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借都借了。”
“想不想翻身?”
这话让他的招子瞬间亮了起来。“你有什么计划?”
“尊爵集团本来就是属于我们兄弟姐妹的,我至少要拿回属于我的那一份,这事我想了很久,非逼韩敛将财产还来不可。”
“他已经不是当年的少年了,那时候都动不了他,现在他势力坐大了,怎么逼他?”
“叫你来自然是有办法。”
“什么办法?”
示意爵益把耳朵靠近,爵晴低声说著她的计划,随著内容的表露,他俩脸上的笑意也更阴邪了。
对芷薇而言,这真是一场噩梦呀!韩敛一天到晚缠著她,一下子不是带她去阳明山看夜景,便是拐她去南台湾游垦丁。
这会儿,他又带她飞了香港一趟,说是要带她去聆听世纪小提琴音乐会。
他很自然地牵著她的手,一开始她是不习惯的,久了后,想拒绝也没用,便任由他牵著。
“音乐会好听吗?”
“普通。”她冷哼。
就为了一场音乐会带她飞来这里,他也真够疯狂了。但是话说回来,她并不讨厌,其实适才的弦乐之声仍回荡在耳边,带给她心灵的震撼和感动。音乐可以陶冶身心,她领受到了。
呵著气,十五度的低温下,虽然戴著手套,仍然感觉得到指尖的僵冻。每到冬天,她的手脚便容易冰冷,藉著呵气希望可以缓和僵冷的感觉。
韩敛抓过她的手,迳自为她脱下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