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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自由活动。
但因为客户公司出的是机票和住宿费,用餐如果不是在公司,饭店都先印好了餐卷,如果他要自行「探索」巴黎——这个兼具现代商业化与传统浪漫美学的城市——他得自己出钱,这并不困难,他还负担的起。
他没有要「血拚」精品,他用不上,挤观光客会去的景点不是大排长龙、最後只看个一两眼,就是因排队而浪费不少宝贵时间,所以他只想跟葛利路在散步街头、买杯咖啡,体验被文化薰染的浪漫。
写完电子邮件附带简短的报告书,按下传送键,他关上笔电。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空调的声音很小声、缓慢。
催人入眠。
但现在太阳还没下山。
葛利路比他先一步去「探索」巴黎了,反正葛利路没事做,他也没权力把葛利路拴在自己身边,但两人没有手机联络,就现代的人的观点,挺不方便的。
他离开书桌,推开落地窗,站上阳台。
巴黎比他住的台北市大,这里保留了古老的街道和建筑,看起来历久不衰,好像达文西看到的是这样、毕卡所看到的是这样,身为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他沈书枋看到的也是这样。
时间彷佛冻结了,好奇妙。
他知道不少欧洲城市或小镇就是靠文化、历史和建筑物来当观光卖点,支撑国家的GDP和国民生计,但实际身处其中——如果把满街的观光客遮起来——他好像回到过去,回到人们对欧洲的印象还处於歌剧、洋装、奢华贵族的年代。
他靠著阳台栏杆,发呆,吹风。
忽然听到头顶时传来拍翅膀的声音。
葛利路像一只大鸟,降落在他阳台上,双脚一碰到地,马上收起翅膀。
「不怕被人家看到?」他住的饭店可以远眺塞纳河。
「有什麽好怕?」
「我怕你惹来麻烦。」
「人类的思考很复杂,你们怕很多东西。」
「我们并不强壮。」沈书枋伸手将葛利路外衣的领子翻好。
「你怕失去工作、怕没有钱、怕生活过不下去、怕被别人说你沈书枋很难相处、不是好人,还怕我被人类发现。」
「我的确是。」被对方做心里分析可一点都不浪漫。
「你们人类还怕一种叫『世界末日』的日子。」
沈书枋摇头笑了,「那让科学家和吃饱没事干的人去怕就好,明天是『世界末日』又怎麽样?过几年是又怎麽样?最後一天没有来临前,没有人知道,而我也不会因为这样就不必工作;前提是我老板没有开除我。」
人类要害怕什麽,不干他葛利路的事,但为什麽……
「为什麽你怕我会……」
「……会?」
葛利路靠著栏杆,望著远方景致,为什麽这个人类会怕他受到伤害?怕他成为人类的研究对象、怕他被政府机关抓走?他自认强壮,是天生的猎手,他才不怕人类,反而是沈书枋,替他担心、替他怕人类……
而且,他还从沈书枋的唇读到,沈书枋怕他成为母星的流亡罪犯。
他没想到的事,这个人类全替他想了。
这种感觉既陌生又奇怪,但并不讨厌。
他没有接著回答沈书枋,取而代之,他转身,因为他被那双微启的唇瓣吸引,自己的唇不由自主地靠上,没有理由,没有目的。
「你不要每次都这样……」
被亲吻的人儿又羞又怒地推开他,但那动作是很轻的,好像在告诉他,嘴上说的「不要这样」,其实有相反的含意。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会这样解读,但他认为人类的肢体语言比他们使用的字词牢靠,因为肢体语言来自那难以控制、搅动的内心,语言却经过包装与改良,所以人类会说谎。
他牵起沈书枋的手,靠近唇边亲吻手背。
沈书枋一愣,「你在做什麽?」
「我看到一雄性人类对一个雌性人类这麽做。」
「然後呢?」
「没有然後。」
「……」沈书枋告诉自己,要忍耐,「好吧,没有然後就没有然後。」
「我只是想学他。」
「为什麽?」沈书枋很好奇,他觉得……葛利路好像有意识地在模仿人类,尤其是表现「感情」的举动,那不像一开始他认识的葛利路。
「不知道。」
「没关系。」沈书枋不急著问,反正身为人类,他也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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