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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了旧事,陶君灼兴奋的拍着秦临渊的肩膀,也端起自己面前的一杯酒饮尽。
另一旁的沃森娴熟的剥着小龙虾,辣得满脸通红都不愿意少吃一个。他中文不怎么好,仅限于能够日常交流的程度,但是陶君灼说的“佳人”什么的他倒是听明白了,大着舌头,他瞪大了那双钴蓝色的眼睛,有些惊讶的说道:“什么佳人?秦,我还以为你禁|欲呢!”
毕竟当年他们闲谈,谈到秦临渊的小豹子的时候,他眼底的温柔简直让沃森相信那会是他的唯一了。
谈到这种话题,大概男人都会兴奋一点。还没等秦临渊说话,陶君灼就喷笑了出来:“禁|欲?阿秦十五岁开荤以后床上可断过人?沃森你too young too simple。”戏谑的捅了捅秦临渊的后腰,陶君灼继续调笑道:“阿秦你得注意啊,咱也不是十七八的小伙子了,腰还受得了?”
秦临渊一下就握住陶君灼捅他腰的手,另一只手则拿好手机。若是平日他倒是有几分哄一哄方随的心思,只是如今秦临渊却不想为了别的什么事浪费他和故人相聚的时光了。
“有事一会儿再说吧。”随意对着手机说了一句,秦临渊挂断了手机。
男人第一次挂他的电话。
被挂了电话的方随骤然皱起了眉头,心里不知怎么起了一股无名之火,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泄愤一样的将手机扔到了地上。他用的并不是最新款的手机,而是三四年年前的样式,早就已经跟不上潮流了,可是他一直留着没有换的原因是,那是方流景买给他,是他十八岁的成年礼物。
骤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方随猛得冲着摔了手机的地方冲了过去。看着眼前摔碎了屏幕,摔丢了电池的手机,方随只觉得眼前一黑。
自己干了什么啊?明明,是把那个男人当做自己耻辱的象征的,可是为什么呢,当听见秦临渊和旁人亲昵的谈笑的时候,他却有些受不了了。
无力的从破碎的手机之中捡起了SIM卡,方随望着碎了的手机呆愣了许久,最终将他们包好,扔进了垃圾箱里。有些人不必忘却,只是,已经并不适合再被提起。
方随觉得自己的情路一向晦涩不明。
年少慕艾的时候,他喜欢上的人是他的血脉之亲。那是一段不能宣之于口的感情,所以一直横亘在那里。更何况隔了生生死死,已经成了亘古的遗憾。临晚镜,伤流景,几回往事空记省。那份感情是被死亡隔断的,却也是被死亡铭刻的。
人死不能复生,所以方随永远不可能忘了方流景。哪怕他身边没有任何方流景的旧物,也不再有任何方流景的痕迹,他仍旧不会忘记他。
那么对于方随来说,秦临渊又是什么呢?他看过他最难堪的时刻,冲着深渊之中的他伸出了援手。他的救助就像是毫不要求回报,甚至在方流景去世之前,秦临渊并没有和方随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
如果不是方流景去世那一夜方随的忽然失控,秦临渊就更像是一个单纯而好心的善人。那一夜方随稀里糊涂的抱了和方流景长得有三四分相似的秦临渊,而对方明明能够打得他下不来床,却半推半就的默许了。若是没有这样的情节,他们就更像是清风朗月一般的相交。
可是没有如果,这样的关系一旦开始,直到约定终止就不会终结。两个人彻底的沦为了肉|体交易。方随之前一直不温不火的跑着龙套的原因就是他不接受各种明的暗的的“规则”,而秦临渊的存在让他从前的坚持显得像是一个笑话。更可悲的是,这个笑话还是他跪着求来的。
方随自欺欺人的说不离开是因为合约还没有终止,又说他哪怕是和方流景万分之一的相似他也不愿意放弃。但是他自己知道,他不离开,是因为秦临渊对他太好了,千依百顺,万般体贴。
秦临渊宠坏了他,让他弥生出更多的贪婪。
可是,就在他准备着去接受秦临渊的时候,陶君灼回来了。很多关于秦临渊的旧事被一层一层的揭开,方随虽然有的时候幼稚,但是却足够聪明。他明白这个世上并没非没有毫无目的对别人好的圣人,只是那个圣人绝对不叫秦临渊。
自己和陶君灼太过相似的桀骜不驯,太过相似的野心勃勃,都让方随很快明白自己在这三年之中充当了怎样的角色。
秦临渊棋高一着,事到如今,方随竟然连怨怼都说不出。
他这才明白,为什么身边从不缺人的秦爷在和他上|床之后就忽然把外面的莺莺燕燕断了个干净。原来,这不是对他的尊重和忠诚,而是秦临渊分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