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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反,政变,造反,全都是掉脑袋的事。
叶莳将计划图收了,对坐在面前信心满满的凤洄道:“凤洄,六月二十三,三更天准,成败在此一举了!”
“公主,凤洄一定不负所托,那无能的姐弟俩早就该退位让贤,非要公主大动干戈才肯罢休么?哼!”
陶瓷的碰撞声让叶莳注意到了隔帐里的一个衣角,叶莳认出那是秋白的袍子,她神思一凛,捏了捏眉心,装作疲劳,没发现他,谁知凤洄眼尖手快,察觉到有人,立刻飞身出去将秋白扯了进来,踢了他的膝盖,让他跪在地上。
凤洄动作大,滚烫的茶烫了秋白的手背,红肿了一片,立刻就起了水泡。
“公主,他潜伏在您身边如此之久,心怀鬼胎,公主往日不顺,想必都是他告发于长公主的,想必刚才的话,他都尽数听了进去,此人绝不能留!”
叶莳站起身,静默地看着秋白已经渐渐发抖的身子。
他被烫伤的手藏在衣袖里,叶莳的眉心紧蹙,片刻过后,她长舒了口气:“你先下去吧。”
她如此说。
秋白惊的如入冬的蝉,立刻抬起眼看着她,觉得不可思议。
“公主,这怎可以?!这怎可以?!”
“公主若下不去手,凤洄可以代劳!”
“公主,你疯了?他不能成为变数,您必须杀了他!”
造反这等灭九族的大罪,若为保密,当时杀了秋白也并不为过,他也不会怨她。
可他在她的眉目中竟然看到了袒护之意,秋白高兴极了,以为她信任自己。
凤洄还在说着那些话,恨不得立刻将秋白大卸八块的模样。
“下去。”她依旧如此说,而后,还震慑性地看了凤洄一眼。
凤洄见她心意已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愤然甩袖走了。
秋白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些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此刻的叶莳好像很疲惫,坐回到床榻上,推了推手,示意他下去。
秋白颇为眷恋地看了她一眼,静静地退下了。
当初秋白确实被长公主作为探子摆在叶莳身边,然而秋白对叶莳一直抱有男女之间的情谊,探子之事也就名存实亡,送去的消息没什么重要的,小打小闹无关紧要的到是一大堆。
叶莳相信,这个如此喜欢自己的人绝对不会出卖自己。
而秋白也在心中发誓,他不会把持国公主要造反的事禀告给长公主。
可是,事与愿违。
兵败垂成,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小皇帝指着浑身是伤的叶莳继续骂道:“懂点佛家悟语的人皆知‘持国’二字所谓何意!”
叶莳被压在宗庙前跪着,冷哼一声,持家持国,自然是将这个国家掌持于我手的意思,还需做其它解释?
“‘持国’二字当做护持国土之解,你好不要脸,竟妄想龙椅宝座?哼!不自量力!回去跟你那瞎子爹爹多读读书吧!”他笑了起来:“从你出生,母皇给你这个称号开始,你和你爹就注定只能成为我祁家的看门犬,护主狗!”
“先皇有旨,不得斩杀持国公主,只可给予警告。”叶钧将先皇圣旨拿了出来,震慑小皇帝。
小皇帝狠毒地眯起了眼:“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让我想想,要给你什么样的警告呢?”
小皇帝阴狠地低笑了起来:“你是只永远都飞不上枝头的孔雀,朕给帝君些面子,既然不能刺字流放,那就在你背后纹个身吧,就纹条落魄的孔雀,再写上持国二字,提醒她,永远都只是屈居于凤凰的孔雀!”
叶莳低垂着头,嗤笑了下。
小皇帝四处一看,看到不远处站着浑身发抖的秋白,对他道:“听闻秋白曾担任宫廷画师?好,秋白,就由你执笔,警醒她一辈子,不得越雷池半步!更不得窥觑我皇位半分!”
叶钧虽然紧蹙着眉,默允了这种惩罚方式。
叶莳只着一件肚兜,跪在宗庙前,她任由身后的秋白为她纹下收翼降雀图。
她的后背在流血,头在流血,手臂在流血,心,也在流血。
那副纹身完成后,秋白已经动弹不得,还是长公主命人将他带了下去。
因为失血过多,叶莳的身子抖的犹如筛豆。
长公主这时走了过来,在她耳边悄悄道:“你本应该夺位成功登基为帝的,可你对手足抱有仁慈之心,不忍心杀我们,将我与皇帝幽禁,虽然锦衣